十五岁那年,家里给她请了个家庭教师,叫傅西津。
车明了当着面乖巧地应了声好,房门一关,转眼就对着这个新老师抛了个wink,流里流气地吹口哨:“老师,你长得真好看。”
见傅西津朝她看过来,她笑嘻嘻地眨眼,狡黠又谄媚。“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傅西津意外地笑了笑,和煦地点头说谢谢,气质斯文温柔。“今天摸底考。”
车明了皱眉盯着他看,打量半晌,边用眼角余光偷看他边故意丧气地嘁了声,用刚好被他听到的声音嘀咕。“书呆子傻了吧唧样。”
傅西津挑眉朝她看过来,语气仍是含笑。“小姑娘不可以说脏话。”
车明了:“……”
还真是个书呆子。
直到一次偶遇。
男人侧对着她坐在阴暗角落里,面容隐在缭绕烟雾里,指尖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尤为闪亮。一个衬衫皱巴巴的干瘦男人跪趴在他面前,身边的人压得他动弹不得,嘴里不断求饶。
暗影下,那双内褶的桃花眼一掀一合,傅西津仿佛恍若未见眼前那一幕,神色吊儿郎当。
眉眼间,放荡轻佻。
车明了拧眉,呆愣怔在原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身边的朋友见她没跟上,她机械摇头,卡顿道:“我遇见了一个……”噎住。
她又朝他看了眼。
旁边的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她听见他用气音笑了声,对着旁边的人笑骂了句“滚”。那双平日里淡漠疏离的眼眸微微上挑,神情散漫地走上前蹲下身,拿湿纸巾将被地上那人碰到的手擦了个干净,勾着唇角笑得像个吸人精血的妖孽。
与平日里温柔和煦正直道德的模样大相径庭。
身边的人喊了声她,车明了回过神。
噎住许久,她才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男妖精。”
表里不一,披着一层克制禁欲的外皮的男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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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开始,车明了毕生目标,致力于撕开傅西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虚假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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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的某个午后。
车明了哼哼唧唧他老牛吃嫩草。
窗外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微眯着眼,眼皮半撩不撩地朝她看,指腹在她掌心里轻挠。他轻笑了声,嗓音不以为意:“你是小姑娘?”
二十岁的车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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