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美好愿望(快穿) > 第 217 章
    “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见辛西娅出神良久,汉姆才犹豫着开口。

    “我有点乏了,让厨房去备点吃的,我还要梳洗一下,待会儿你带我熟悉环境…那些亲兵走了没?”

    “刚刚才走的…好嘞,阿兰马上给您备热水…哦不,她在给您腾行李,让满邦去…您给忙忘了,少爷还在西郊恭候着呢,等您方便请来见,顺便留他一起用餐吧…我初来乍到,对这儿也不熟,您不如叫索菲娅去?”

    “算了,我自个走走便是,何苦劳顿她。他是不会留用酒菜的,所以现在就布置,我可饿了。我先拾掇打扮下…把我行李里的妆奁也搁镜台前放齐了。”

    女仆满邦给她调好浴汤,开了瓶瓶罐罐,就要过来为她宽衣。

    “免啦,你自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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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衣帽间,让阿兰去拿。”索菲娅的音量不高不低,控制在刚好让佣人听到又不显聒噪的区间。

    她正在给辛西娅梳妆。

    辛西娅从她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喜愁,这位狗仗人势的旧仆如今又回到了自己这儿,不知作何感想。

    抬起脸,转一圈,等到她用那犀利的目光视察完没有任何不得体之处了,才善罢甘休,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挑剔。

    辛西娅知道她只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服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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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西娅用过膳后,没叫佣人跟着,独自在园中转悠散心,算做消食。

    沿途跟几位田里的农人打过招呼浅谈了几句,她心情舒畅不少。

    她不是乡村迷,也并非酷爱牛仔,只是贝克兰德的环境快把她逼疯了,空气质量堪忧,还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忙碌。

    而像艾瑟瑞拉家,这里不得不提他们还保有老派贵族的特性:

    以拥有土地为荣,以地租收入为主,而且体面胜过一切,即使负债,也要维持足以匹配本身地位的生活,每年以万镑计算的城堡修葺费用,每年几千上万镑的衣物珠宝开销,以及持之以恒的狩猎活动,社交宴会,偶尔的盛大婚礼,奢侈葬礼,等等,等等。

    (她先入为主,习惯性地以鲁恩的货币体制评估了。)

    然后因蒂斯就步上了鲁恩废除《谷物法案》的后尘,只不过这次是因为经济与粮食危机。

    几乎所有的、普及了工业生产的国家都无法避免产品的相对过剩,人们称之为“鲁恩病”。

    财力的窘迫使贵族们对党派政治对下院议席的控制力下滑,出身土地贵族的议员数量在几年前的换届里减少许多。

    除了少量早就将重心转移到钢铁、煤炭、铁路、银行、橡胶等行业有魄力的贵族。

    但这些行业近几年也不景气,先前的欣欣向荣仅仅是因为方兴未艾。

    食物价格的降低致使破产的农夫们进入城市,用低廉的薪水需求抢夺着工作,于是劳工阶层的薪水飞快下滑,工人们生活的质量一如既往地差,城市里怨气、焦虑和低迷的散播则空前绝后。

    即使是各类娱乐低廉的特里尔,人们的消费欲望和能力也大大减退。

    执政官与大臣们效仿的外源改良政策以考试和选举的途径取用业界精英充塞下院。

    不少财政出现问题的贵族开始认真考虑和富商们联谊的可能。

    与下层风靡的高额彩礼不同,它们的特点是女方的丰厚陪嫁。

    谁也不可预见,崇尚官僚和拜金的弊病会在未来发展成什么样,而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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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幸免于难,河谷酒庄主产的并非粮食。

    优质红酒的销路,成为支撑起整个庄园运转的一部分。

    领主的住宅区是独栋别墅建筑群,标配楼上五六个房间,三个盥洗室,两个大阳台,楼下两间客房,一个餐厅,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两个盥洗室,地下还附带一个储藏室。

    在房屋之外,有完整的下水道、瓦斯管道等设施,前方有2公亩的私有草坪,后面是一个小花园。

    整个庄园里,这片住宅坐北朝南,左右分别是驿箱、瞭望台、布告栏、仲裁法庭和小礼堂、军防公事垒墙。

    往南正对的教堂是农民们社交生活的中心,每日晨昏都要去祷告、忏悔。成人礼、婚礼前夕沐浴焚香,着银十字黑衣袍。教堂的旁边是钟楼。

    农舍、筒仓、磨坊、马厩、水井、鱼塘、畜棚、染坊、温室、干热风房、果圃、公共盥洗室、原木小屋、圆形露天小斗兽场、诊所、铁木匠屋、风车、梯磴、栈桥、养鸭池、矿井、石塔屋、地窖、舞厅、酒吧、棋牌室、茶水间则坐落在最南部的大牧场,从圆形露天小斗兽场往南就全是份地而非自营地了。

    这里的雇农不会脏兮兮地、一身是病、常年空腹、满褥子跳蚤,他们以芜青甘蓝炒菜和莴苣麦面做成的糊状浓汤为食,永远不缺啤酒喝,穿着女工做的衣服并由她们统一浆洗,每季有明确的轮牧和休渔,公用压酪机、蛋黄酱机、羊毛绵线机、珍妮纺纱机,自家筑树篱,且干草堆不算公共财产。

    弥漫着久违了的自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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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就看见汉姆来了,他带着韦尔克斯少爷找来了。

    此人长相俊朗,一身派头极不古典,有点像她“故乡”所谓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风格和波西米亚风的混杂。

    难怪被当成半个神经病,再搭上不务正业,想来甚是不冤。

    这便宜哥哥是她就读香戈里旎中学时被钦定的未婚夫,于是她的学历文凭就止步于高中了,还没来得及毕业。

    就为着这个,她跟图兰铎闹了好久的脾气:你还不如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至于二姨娘,对她誓死不从的反应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可能被刺激到?

    细数她读书总的时间,也不过接近五年。之前因身份败露离开家庭教师,接受初级教育的是私塾,转正后学龄超了,不得不越级起步;

    (镇上那些信仰风暴之主的人们,认为女孩子不应该去学校,只能接受家庭教育。)

    与家里断绝往来后就辍了学,打发了养母索菲娅,在恩师的引荐下进入愚者福生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任职。

    说是恩师,其实你情我愿地发生过关系,十分赏识这个有远见卓识但总碍于原生家庭的女孩。

    他有远亲的女儿在白塔位高权重,叫费囡娅,碰巧也是位出身中落旧贵族的极有魄力的小姐、本该连坐的罪臣后代(混有艾因霍恩血脉),自觉有缘,便推就二人相识了。

    大概是出于同情,她们一起相处的短暂时间里还算志趣相投。

    得知辛西娅遭遇变故,她出手相助将她安排到远离特里尔的贝克兰德一家靠谱的药品公司做小管理。

    从业近两年,领导的苦难教育,恶性竞争的焦虑风气,组长的贬低和质疑,同事的抢功劳甩锅打小报告,都没有把她磨垮。

    她的心志似乎永远保留在了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所不所向披靡且不说,至少永远心怀希望,“乐观”得很不正常很吓人。

    辛西娅后来的丈夫——里格·巴赫沃尔便是贝克兰德皇后区的上院议员。

    因为一场秘谋合作需要。

    再往后,不知他哪儿出了纰漏,就莫名被人拿掉了,辛西娅只好以更迂回的方式达成了目的。

    当时她虽想过逃回因蒂斯,却没料到父亲来信接她回家。

    前脚刚到贝克兰德边境,家中后脚就有了针对性的措施。

    他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身边一定有暗中观察的眼线,甚至是事端的参与者。

    图兰铎那里不好入手,韦尔克斯应该有所了解。

    他既不惦记别人争来争去的继承之位,也不反感被二姨娘骑在脸上,对谁都是温润儒雅地。

    唯一有点追求和毅力的就是钻研炼金术……这样的人,却有着晋升中序列非凡者的野心。

    如果不是消息的来源足够可靠,辛西娅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的,遑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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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尔克斯似乎有点惊奇于她在这儿。

    他试着用灵视窥探辛西娅的情绪,可惜她的以太体一直都是象征着灵性主导的、情绪淡漠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