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啊，你看祖母年轻时也是大户名媛，如今只好带你卖炊饼了。”摆摊老太太敲着孙女的小脑袋。
“祖母就不能一直当大户名媛吗?”显然小女孩不明白什么叫大户名媛，她只知道如果祖母不摆摊，她也就可以睡懒觉。
”我也想啊，可这世上最留不住的，便是时间。”
我没能留住时间。
“老夫人，真的留不住吗?”我化成的女孩向老人走去。
“是啊，时间本身都留不住时间。”老夫人说。
“如果我要找的就是时间呢?”
“那你就不必找啦。时间一直在，你找到了。只是你感受不到罢了。”老夫人笑着,"时间总在每个人的身边，我们这些凡人哪能望到他呢?”
这时我认出老人是当年我与时间泛舟时从马车上驰过的一瞥惊鸿。
“老夫人，您高寿?”“六十五，算不得高寿，壮实得很。”
“那您当年可曾来过这湖边赏灯?”我确认着。
“每年都来，不过倒是有一年没赏成灯。那夜阴风疾雨，把灯都弄熄了，倒让我赏了回湖边月。”老夫人刻着回忆的脸上尽是笑意"说起来也是怪，那天人们都避雨去了，独一对儿小姐公子稳坐舟中拂风拈雨。那小姐拽着公于下了舟，一晃眼就跑没了。长得和你十分像！”
说得定是我和时间了。“竞如此相像？直是巧。那是哪一年？兴许是我母亲呢!”我僵硬着演译生动。
“那时我才十五岁呢！整整五十年了，不可能是你母亲的。”
“那么那位公子怎么样了?”
“那公子真像个神仙，说了句什么便似踩在水面上一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