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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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至午时,太阳升至头顶,昕芮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永安城。

    在巍峨雄伟的凯旋门前,透着车帘看着人来人往客商,川流不息的车辆,听着城里传来接连不断的叫卖声,昕芮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

    “张伯,我们要跟着他们排队进城吗?”

    她看见过往的客商都要排队通关接受检验,每个人手上拿着官府的通关文碟,验证身份来路。

    “姑娘,我们不用排队,直接进城即可。”

    张伯指了指马车顶上的金色标志,骄傲的说:“各大世家的马车,都有明显标识,这是当今圣上给的恩赐。”

    昕芮撩开车帘抬头看,果然有个金漆的祥云莲花纹图案刻在马车顶。

    “姑娘,坐稳了,我们很快就到了。”张伯驱马出发。

    门口的守卫查看了文碟,立即毕恭毕敬的将文碟递回,领队之人拱手作揖,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昕芮坐着车上,心情愉悦,撩起车窗帘一条缝,明亮的眼睛不安分的左顾右盼。

    城内街上的商铺鳞次栉比,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商品品目繁多,单是茶叶、丝绸、陶器、古玩、食肆等,就看到好几家大的商号。路上的男女,衣着鲜艳亮丽,女子盘发高髻,额贴花钿,黛眉朱唇,裙子高腰拖地摇曳生姿,有些年轻的少女微裸□□,更有些女子穿胡服带着丫鬟骑马飘然而过,男子头带幞头,身穿窄袖长衫,下穿裤子,十分利落。

    转眼间,张伯驾车拐弯一条大街,街道两旁栽种槐树,道旁有宽两米五以上的排水沟,街道宽一百余米,可以容得下八驾马车并排行驶。

    张伯发现大娘子好奇的张望,立刻介绍:“这是天门街,整条街将永安城平分为东西两半,东区和西区。永安的商业区集中在东市和西市,东市对内贸易,西市对外贸易,有很多阿拉伯、波斯人、匈奴人、吐蕃、突厥等少数民族在西市经商,每天集市营业到午时开市,太阳落山时结业,非常热闹。”

    张伯挪了一下后背,尽量靠近门帘:“永安城有一百零八个坊,我们侯府在亲仁坊,附近住的都是权贵之家,姑娘要记住位置,以后报了在哪个坊里居住,就可以相互找到。清晨有人负责敲钟,钟声一响坊门才开,晚上有宵禁,百姓必须呆在坊中,有专门的士兵负责查夜。”

    说话间,张伯驾车已经进入亲仁坊,没一会就停在一座大宅院前,张伯跳下车,二门的小厮见到立即上前牵马车入内,另一个小厮搬出下马凳子置于车旁,张伯吩咐小厮:“快告诉老爷和夫人们,说姑娘回来了。”

    转头打帘搀扶昕芮下车。

    昕芮深吸了口气,躬身出车,手搭在张伯的手臂上下车。脚刚着地,就听见一把银铃般的声音:“姐姐,姐姐,你可回来了。”

    只见拱门内出现一道亮丽的身影,鹅黄色的齐胸襦裙,搭配翠绿色的半臂小袄,头梳双环髻,发髻正中别着一朵金色花钿,粉腮桃红,脸型娇小,弯弯的柳眉,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昕芮朝着拱门的方向一笑,灿若星辰。关昕妤有些腼腆地不敢上前,她犹豫着、试探着打量着眼前的姐姐。

    最后鼓足勇气上前请安。

    “彤儿见过姐姐。”

    昕芮打量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虽然两人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自出生以来,昕芮当这个妹妹是同一房的。与其他家族的几方妻妾相比,关正贤,关国公只有一个正妻,一个妾。而这个妾是正妻程玥的大丫头,昕芮称春姨。正妻程玥是永康候的侄女,生了大公子关国华和长女关昕芮,春姨娘生了二女儿关昕妤,小公子关国安。春姨娘对程夫人唯命是从,比对公爷还好,所以两房关系都很和谐,加上程夫人秀外慧中,视二房子女为己出,所以关家从来没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腌臜之事。

    而昕妤从小就只有昕芮一个姐姐,看着别人家姐妹相互扶持,心里羡慕不得了,她希望姐姐能早日回来。可是今天真真切切看到关昕芮,她又有点害怕,害怕这些年姐姐游历在外,不好相处,所以才犹豫不决止步不前。

    可是她错了,昕芮虽然离开家很久,但是和父母的书信来往中,大概了解妹妹的脾性,温柔贤淑,是个好姑娘。她给了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展现出的善意和接纳,瞬间让关昕妤放心戒备。

    她拉着姐姐进入内院,一边走一边对着府内亮点介绍。侯府占地很大,毗邻郑国公和兵部尚书的府邸。府内亭台楼阁交错重叠,初春回暖佳木茏葱,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院内绿植疏密有致,青翠欲滴,偶尔一两声鸟鸣打破宁静,为这清幽的院落增添几分灵动。

    院内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给人清新脱俗的韵雅。

    昕芮随着昕妤来到母亲居住的留芳院,前脚刚进门,一个身着大袖对襟衫,紫红色长裙,头顶高髻,两侧饰以珠花的娘子迎面而来,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典雅端庄,气度非凡。

    昕芮立即奔跑上前,紧紧的搂住眼前女子的腰,整个人埋在她怀里,“娘.....,我回来了。”

    程夫人搂着怀里的娇俏女子,眼泪不争气地留下来:“我的儿啊,为娘还以为一辈子见不着你了。”说完两人抱头痛哭。

    旁边的春姨娘和众丫鬟也偷偷的抹泪,眼看时辰不早,昕芮用手掌轻轻拂过母亲的脸颊,温柔地替她擦拭泪痕,她看着母亲说:“娘,我还没见过父亲和祖母呢,我想他们了。”

    经此提点,程夫人立刻收了泪水,稍微红肿的眼睛泪光闪闪,微微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娘亲一见你什么都忘了。”

    这时候春姨娘走到大夫人跟前:“姑娘回来了,夫人当然高兴,前天夫人受了风寒,不适宜在门口久站,我是拦着不让她去门口接你,否则这风一吹,病情要加重了。”

    昕芮打量着自己的母亲,果然唇色有些苍白。

    “刚才前门的来报,老爷回来了,在老夫人的房里候着,要不现在让芮娘子过去请安。”春姨娘小声提醒。

    程夫人拉过昕芮的手说:“芮儿,这是春姨娘,你还记得吗?”

    昕芮向春姨娘点点头,上前见礼,礼貌地表达谢意:“春姨,我不在府里的日子,多亏你替我把母亲照顾好,理当受一礼。”

    昕芮眼睛明亮,至真至诚。春姨娘用手帕抿了抿眼角的泪花,转头看向大夫人:“夫人,大娘子如此知书达理,您和老爷可以放心了。”

    程夫人温柔地点点头,拉过昕芮的手,带着众人向关老夫人的荣禧居走去。穿过九曲回廊,走过小桥假山,昕芮一路向母亲打听家里的事情。祖母现居荣禧居,老人家喜静,又爱吃斋念佛,所以居住在园子的西面。

    母亲、姨娘以及我们兄弟姐妹居住在院子里的东南方。哥哥的书房和父亲的书房在园子里的西北边,东北方向有一块跑马场,专门给他们练武骑马。

    现在父亲关正贤继承了国公的爵位,祖上是和太宗打江山的功臣,自承父业,降一级继承,外称关侯爷。

    关侯爷在朝里任执金都尉,正四品上的官职,负责京城防卫,每年冬季要率兵到北中军操练,轮番守卫京师。哥哥关国华跟着晋王在河西走廊抗击突厥,妹妹林昕妤在永安城的太学学习,弟弟关国安只有六岁,家里请的私塾先生教书。  不一会,众人已经来到祖母居住的荣禧居。

    只见门外一片翠竹林立,微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群人越过前门,来到了正堂。

    关老夫人早就在榻上坐着,闭目养神,手里转着佛珠喃喃自语,关侯爷则在堂内踱来踱去。昕芮放开程夫人的手,小跑入内,一下子钻进祖母的怀里,老夫人早就知道大孙女归来,张开双臂紧紧搂着,关正贤看了,凑上去,眼底流露出欣慰。

    “祖母,父亲,昕芮回来了。”怀里的小脑袋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灿若星晨的笑容,眼睛弯成个小月牙,非常俏皮可爱。

    老夫人捧着昕芮的脑袋,摸摸脸,摸摸头,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涌出来。

    “我的乖孙啊,不枉我这些年吃斋念佛的,菩萨怜悯我这条老命,让我在归西之前看到你平安平安的。”说完哭声越发悲切。

    关侯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和进来的程夫人对上眼神。脸上皆露出惭愧之色。

    想当年侯爷为了立军功,带兵收复南诏,程夫人也是将门之女,坚持要同行,祖母当时并未制止,没想军队被围困在瘴气多发的盆地,吸入毒雾,程夫人当时并不知自己已怀身孕。

    等昕芮出生时,浑身乌黑,只有一双黑得发亮的的眼睛明亮有神,遍寻名医皆无计可施,最后由国医圣手孙世茂用金针刺穴,外敷内服的办法将毒素祛除,但残余的毒素积聚在眼睛里,昕芮一岁的时候已经视力模糊,看不见事物。对此一家人都深感惭愧,特别是程夫人,由于自己的任性和疏忽,导致女儿如此状况,心情郁结了好久,经常背着侯爷默默落泪。

    但是昕芮却很懂事,三岁的小娃娃已经会安慰父母,说自己虽然目盲,但是脑袋聪明,耳力过人,劝父母亲不用太多担心。到了六岁的时候,有一次祖母从能仁寺上香回来,叫侯爷和程夫人去西市旁的怀远坊寻找一个叫莱恩的郎中。

    四处打听之下,在一小小巷找到了摆地摊看病的游医郎中,侯爷和母亲看着这个大小眼睛,蒜头鼻,蓬头散发,牙齿发黄,下巴一颗毛痣的“神医”,表示深深的怀疑。

    他们抱着一丝希望把神医接回府里给昕芮看诊。莱神医检查过昕芮的情况,许下承诺能治好她,但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完全治好,还必须把昕芮带走,留在身边医治。

    当时全家人都反对,但是老夫人却力排众议,应了莱恩的要求。她还意味深长的说:“莱茵说能治好她,就绝不食言。我相信昕芮丫头福大命大,一定会病好的。”结果一走就是十个春秋。

    昕芮走的时候还很小,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略知一二。想起陪在自己身边,治好了自己眼疾的莱茵师傅,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

    由于眼疾未愈,昕芮只能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偏偏莱茵整天对昕芮说:“丫头啊,要不是慧能那个秃驴把我出卖了,我本来还能大隐隐于市,在永安城逍遥快活几年。偏偏象我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躲在哪里,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我一双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医术,还有那颗性感的毛痣都统统出卖了我。”

    所以十岁之前,师傅在昕芮的心里都是高大威猛的中年美男,但是,师傅治好了昕芮的眼疾,也点燃了昕芮逃跑回家的星星之火。可惜师傅说,他救了昕芮,连本带利要昕芮当六年的药童,所以昕芮在外一晃就是十年。

    想到慧能大师,昕芮从衣襟里掏出一串佛珠递给祖母,说:“祖母,这是慧能大师给您的礼物。您大寿他不能前来,所以特地托付我带给您的”

    老太太接过佛珠,朝西南方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慧能大师有心了。”昕芮突然想起什么,环顾一下四周,不解的问程夫人:“母亲,今天不是祖母的寿辰吗?怎么不见家里的亲戚来人?”

    程夫人尴尬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微微一笑:“祖母说今年在佛祖面前许愿,如果你今年能平安回来,她愿意用她的寿辰换你安康。”

    昕芮转头抱着祖母,抿了抿嘴唇,哇的一声哭了“对不起,祖母,都是孙儿不孝。人生七十古来稀,本来应该大肆庆祝的,却因为我….”昕芮哭得稀里哗啦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老夫人拍拍昕芮的肩膀,风轻云淡的说:”这有什么的,等祖母活到八十大寿,你再给我办个大宴席,我老骨头命硬着,时间长着呢。”

    老太太扫视了一眼满堂的儿辈、孙辈,“只要你们健康平安就好,哪怕拿我的阳寿也抵也没问题”。

    程夫人忙上前打住老夫人的话,“老夫人,您大吉大利万寿无疆的,今晚虽然不摆宴席,但是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饭也是要的,所以今晚老祖宗要打起精神,大家都要向寿星敬酒的。”

    短暂的团聚之后,昕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昕园,两个丫头笑脸相迎,规规矩矩地向大姑娘行礼,“欢迎主子归来。”

    两个丫头跪地一福,昕芮温和地说“都起来吧,母亲既然把你们派来照顾我,定是妥帖之人。三跪六叩的大礼我不喜欢,以后你们尽心伺候我,我一定让你们生活无忧,越过越好!”

    两丫头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自己跟对了主子,心里顿时笑开了花。

    昕芮怂了怂微酸的脖子:“起来伺候我更衣,我要歇会。”

    “是的,姑娘!”承尚和启夏,她们不敢怠慢,立即为姑娘打点一切。

    昕芮是真的累,昨晚折腾了一宿没睡好,耳垂隐约传来的痛感又让她想起了那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她不由嘴角下拉,刚才相聚又哭又笑的,好费精力啊,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晚上吃顿好的,倒在卧榻上,不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