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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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林念怎么克制自己,还是会被韩澈吸引,索性就不管了,心跳加速就心跳加速吧,只要我不说,谁能知道呢?而且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这样。这之后林念偶尔周末会去韩澈家找他玩,韩澈很开心,掏出两个手机他们一起打游戏,把各种游戏都玩了遍。有时候他们也会莫名其妙打闹起来,就为了抢玩电脑上的拼图小游戏,闹着闹着两人滚到床上,韩澈把林念压在下面,林念趴着想爬起来却动弹不得。

    韩澈俯身在林念耳边说:“起不来了吧,说了别跟我抢”。

    林念不服气还想爬起来,一用力抬头,突然右耳朵尖端传来温热,林念的耳朵不小心磕在了韩澈的嘴唇上。

    林念:“?!”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传到脚跟。林念只觉得好痒。

    就是在这样迷迷糊糊心怀着未知情愫,林念度过了他的小学生活。要说为什么林念总是被韩澈吸引,多年后的林念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大概韩澈就像是一团热烈的火苗,突然闯进林念平静如水的生活,让这谭死水开始沸腾,开始波涛汹涌。说来确实会很幼稚,林念在没遇见韩澈之前想过自杀,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生活太平静了,太普通了,没有丝毫的波动,每天看守一样的小卖部,每天上一样的学,每天上一样的课,每天写一样的作业,每天考一样的好成绩,每天看一样的动漫,完了没事找事去一样的田地里玩泥巴,每天被一样的抄作业,每天吃一样的早餐,没有去过多远的地方,但是想象力却很丰富,爱幻想,每天做清醒梦在梦里玩耍不愿醒来。你可能会觉得这是矫情,没事找事,可是小林念不懂什么是矫情,他只知道自己被困在一条小街道里,不知道街道外面有什么,他的小小世界太狭隘了,小林念甚至以为自己一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那个年纪的孩子是很愿意听父母的,父母说要好好学习,林念听进去了,很认真在做这件事,但是之后呢,学习好了之后呢?小林念不知道了。直到韩澈的出现,林念那平静甚至有些扭曲的心脏被注入了鲜活的血液,林念被韩澈的开朗吸引,他从来不会让别人难堪,从来不会斤斤计较,不会嫉妒;林念被韩澈的坚强吸引,他不会因为父母的离婚而郁郁寡欢,而是微笑面对生活;林念被韩澈的疯狂吸引,他从不记仇,随时可以摆脱昨日的悲伤与痛苦,又在第二天疯狂大笑;林念被韩澈的温柔吸引,他会在别人哭泣时递纸巾,出声安慰;林念被韩澈的笑容吸引,这种笑容不掺杂任何别的东西,能带来温暖的力量;林念被韩澈的忧郁吸引,他在没人的时候独自发呆,仿佛不需要任何安慰;林念被韩澈的孝顺吸引,他时常关心爷爷的健康,每天帮奶奶洗碗。林念渐渐被他感染,每天都充满活力,不会再跟弟弟妹妹斤斤计较吵架,不会因为贪吃偷偷拿超市的糖果,不会因为自私把货架上的玩具玩了一遍再放回去,不会再对家人骂脏话,不会再在朋友哭泣时递纸巾都不会,不会再遇到挫折时就对爸妈大呼小叫,不会再残忍残害地里的青蛙,不会为了与朋友争抢而不欢而散。林念这颗在自然的雕刻下歪七扭八的原石,被一把名为韩澈的雕刻刀重新回归了它最原本的模样,在阳光下透着洁净的微光。林念不再被困在街道里,他们冲进雨天感受大自然的热烈,他们一起到奇怪密道探险,他们一起讨论吉他,他们一起玩转滑板,他们一起讨论大海的样子…… 小林念不懂韩澈吸引自己的原因,只觉得只要和韩澈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心里暖暖的,因此小林念形容韩澈是上天派来他身边的天使,自己要好好保护他。

    初中和韩澈不是一个学校后林念经常周末去找他玩。偶然知道了韩澈的成绩不好,林念觉得自己数学很不错就提议自己来辅导他吧。韩澈抬头看着林念眼神里透出的真诚,说实话,那一刻韩澈的心被打动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林念这样单纯的人,被朋友利用抄作业,却仍然用真心待他们,韩澈以为那只是学霸的魄力,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韩澈认为自己本来和林念就不是一路人,自己抽烟、打架、逃课,哪样没做过,只是和林念成为同桌后收敛了很多,因为他发现出去鬼混还不如好好做林念的同桌。林念与他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都不一样,他喜欢看林念认真做题的样子,宁静、沉稳,眉头紧缩和题目较真的样子就已经超越了旁边嬉戏打闹的捣蛋男生,只要待在林念的身边,韩澈的心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所有的烦心事都沉入了平静的湖底。韩澈本以为自己有一年的时间和林念相处就已经是足够幸运的了,都毕业了,还不在一个初中,肯定都渐行渐远了,没想到林念却经常来找他玩,这次还提议要给自己补习。韩澈自己本来就是不想学,爸妈离婚后没什么人管着他,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学习,玩不好吗?所以成绩才差,但是……反正是林念给我讲题呢,就听听吧。

    韩澈:“好啊。”

    林念听了很开心:“嗯,那你跟我说说你哪里不懂吧?”

    韩澈:“哪里都不懂诶。”

    林念:“啊?你做我同桌的时候数学不是很好吗?”

    韩澈:“我喜那时候的数学老师嘛,现在的老师不喜欢。”

    林念:“这,不喜欢就不学了吗?”

    韩澈:“对呀。”

    林念露出尝试理解的表情:“好吧。”

    说做就做,林念开始在课间疯狂抄数学笔记,自己不会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要给他写一本全面的笔记,这本笔记要面面俱到,即使再简单的点也要写清楚,为了韩澈可以看得懂。当林念拿着一本满是他自己手写字迹的笔记本放到他面前的时候,韩澈感到震撼,看着林念还在滔滔不绝给他讲解:

    “你们应该学的没那么快吧,这里只我目前学到的章节的笔记,你可以慢慢看,我做的非常详细,你一定可以看得懂,之后每个星期我都会来你家帮你补充新的笔记。这样可以吗?”

    “可……以……”,韩澈又一次被刷新了认知,我、我对林念做过什么吗?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韩澈脑子里浮现林念奋笔疾书给他抄笔记的样子,他是真心想要把我教好……韩澈是真的想不明白,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奶奶,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林念图什么吗?韩澈看着林念翻数学书的样子欲言又止。

    “我们开始吧,你先把这页,还有这页都看一遍,你看完之后我给你讲例题。”,林念说完掏出自己的作业开始做。

    韩澈看书,时不时偷瞄一眼林念,他觉得自己好像遇到天使了,觉得林念身边好像在发光,有奇怪的BGM响起……

    一天林念来到他房间一句话不说就坐下开始给他抄笔记,这次有点多,林念抄了很久。

    韩澈在边上晃悠,林念真的是那种做事特别专注,一干就能干几个小时的人。

    “还没抄完?”,韩澈忍不住问。

    “没有。”,依旧埋头苦干的林念,“这次我给你总结了很多易错的题型,还有一些很有意思的题。”

    过了半小时后韩澈问到:“你抄那么多都不累的吗?”

    “不累。”林念头也不抬地说,然后又说了一堆韩澈听不懂的数学定理,说抄完那些就好了。

    “你别抄了。”,韩澈拉起林念写字的手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觉得心里挠挠的。

    “可是就差一点了呀,让我抄完去吧。”,林念挣脱韩澈的手,从刚刚开始他就感觉到了韩澈奇怪的情绪,自己又没有打扰到他,只是安安静静抄笔记,怎么感觉他很烦躁的样子?林念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还是先抄笔记吧。

    韩澈看着林念认真抄笔记的样子陷入沉思,为什么?林念他……好像从来没有跟我吵过架,我目前的所有朋友里面没有一个是没跟我起过争执的,仔细想想林念好像一直都在包容我、迁就我,但是这是为什么呢?啊啊啊啊啊,韩澈真的很想知道原因,直接问?但是这也太傻逼了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尬得扣出别墅了啊,韩澈开始莫名烦躁起来。但是这样我确实也没什么损失啊,韩澈开始打起坏心思,既然他这么顺从我,那我是不是叫他干什么他都干?收个学霸当小弟,诶,想想挺威风的。这样想着韩澈的烦躁消减了许多。

    之后韩澈韩澈开始叫林念给他带吃的,有时候带奶茶,有时候带薯片、可乐。当然花的都是林念的钱,然而林念每次都毫无怨言地带过来了,虽然韩澈每次吃之前都要做一番心理斗争,但是时间久了韩澈也就习惯了。林念不是特别有钱,每天的零花钱只有早上五块钱的早餐钱,为了屯够给韩澈买零食的钱,他就每天早上吃三块钱的面包,一个星期就能有很多钱了。当然每次被韩澈使唤去买零食时林念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看到韩澈开心接过零食的笑容,林念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而且自己也不爱吃零食,多出来的钱给他买零食也挺好的。韩澈开始越来越享受这样的关系,再也没有那几日的浮躁,只是不自觉期待起了周末,在林念发信息给他说快到的时候心脏就开始躁动,直到林念按响的门铃声响起,这股躁动才停息下来。韩澈觉得,这可能就是罪恶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