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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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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床上的许令仪,她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不敢让自己的呼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二婶子:“这群杀千刀的搞啥子,女娃有电话也不知道扔了,她醒过来打电话咋办?”

    一旁的女人倒不以为意:“咱村这位置,我出去放羊都能走丢,她打电话有啥用?要真怕她跑了,就捆上点,安心。”

    许令仪心凉了半截,然而几个女人一拍即合,好在鉴于许令仪一直保持昏睡状态,决定只绑上臂。

    手机在捆绑之时“识趣”的没了声音。几个人忙活了一宿,早就哈欠连天了,竟都没再想起地上的手机。

    许令仪静静等待着女人们走出房门,就在她筹谋如何起身去拿手机时,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一个巨大的身形挡住了红烛带来的唯一光亮,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许令仪小心呼吸着,只得再待时机而动。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许令仪心中苦笑,然而这远不是许令仪绝望退缩的时候。

    不自觉的,许令仪会想起宋辞温润如玉的声音,他总是在她急躁嗔怒的时候耐心宽慰着——水穷处自是云起时。

    宋辞,这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字眼像一根针刺痛了许令仪心窝处最柔软得一隅。倏忽间她生出一丝埋怨与委屈,但转瞬又恢复了理智。

    没有人逼她走这条九死一生的路。但为了宋辞,她愿意搏一把。

    像她被千夫所指时,他也愿意站在她身后,为她搏一把。

    黑影越靠越近,炙热的呼吸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逼近许令仪的脸庞,她不敢再有丝毫的侥幸心理,而是尽可能调动周身能动的肌肉,一旦对方图谋不轨,她就必须采取行动了。

    双方身形悬殊,她又被束住了双臂,许令仪也没有把我一击必成,但她也绝不能做待宰的羔羊。

    然而就在气息离脸只剩一寸的时候,黑影却挺住了。他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许令仪的“新娘妆”后发出了蛮憨的笑声:“嘿嘿,真丑。新娘子真丑。”

    身体是巨大的身体,声音却是孩童的声音。许令仪立即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二婶子口中的“老幺”。

    生存的夹缝里许令仪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戏谑的质问——

    这是十岁?你跟我说这他妈的是十岁!

    老幺“欣赏”完新娘子的妆容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下,背对着许令仪玩起了手中的弹弓。

    许令仪利用强大的核心力量缓缓起身,墙上映照着她的身影,好在老幺没有察觉。

    如果是往常,许令仪或许会选择在老幺背后一记手刀让他睡上一会,但此刻她被绑住了双臂,而且老幺已经胖得看不出后脖颈在哪了。她只能艰难向床尾方向挪去,想要借床尾处一个烛台的金属片划开绳子。

    然而房间实在是太小,夜晚实在是太静了。就在许令仪即将挪到床尾处时,老幺突然抬起了头,转身时,与许令仪正正好好四目相对。

    双方都吓得不清,老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许令仪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这是个有着明显唐氏儿特征的孩子,看起来心智远不如同龄孩子成熟。

    也正是如此,老幺没有第一时间有所反应,而是惶惶不知所措地看向许令仪,又看向门的方向,一时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叫醒妈妈。

    极度高压下的许令仪还算是福至心灵,她脱口而出:“宝贝你要不要玩手机?呃······就是能发光的,好玩的游戏!”

    其实不需要许令仪解释,老幺是知道手机的。他大哥活着的时候就有一个手机,大哥总是时时捧在手里,连吃饭时都捧着。这让老幺羡慕坏了,也试图哭闹过想要个手机,结果挨了大哥两拳。

    他只知道那是大人才能玩的东西。得等他长大了赚钱才能买。

    可妈妈也是大人了,妈妈却没有手机。老幺很困惑。

    见老幺心动,许令仪立马笑颜如花地轻声说道:“你帮姐姐解开绳子,姐姐给你拿手机玩。”

    一双小眼睛里闪着光,可小嘴却倔强:“你不是姐姐,你是嫂子。”

    嫂子······许令仪心头拱起三把火,但识时务地她必须把火生生咽下。

    她几近从牙缝里挤出来:“对,你帮嫂子解开绳子,我给你拿手机玩。”

    老幺痛快地答应了许令仪的请求,笨拙地帮许令仪解开了绳子。许令仪也颇守承诺地将地上地手机捡了起来,动作缓慢地帮老幺找起游戏来。

    “让我看看······”许令仪一边划着界面一边看着手机信号,还不错,还有一格。

    她赶紧打开微信试图向师弟黄真求助,然而老幺的大脑袋蹭了过来,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问道:“嫂子,你在干嘛?”

    许令仪不敢确定老幺是否认字,不敢当着他的面打“救命”,她只能将位置发给黄真。然而消息前的圆圈一直转个不停,而老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很明显,他不耐烦了。

    许令仪不了解老幺的性情,眼下绝不是激怒他的时候。她也只能咬牙关掉微信,给老幺打开了俄罗斯方块。

    没办法,她手机里只有俄罗斯方块一个游戏。她不爱玩游戏,也不喜欢动脑子,这还是宋辞在她手机上装的app。

    宋辞总说他喜欢俄罗斯方块那种堆积成山时瞬间消失的绝处逢生的畅快感。

    窗外浮光泛白,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许令仪踮起脚尖,远远打量起窗外的景物,发现这是个典型的北方回字形院落,所有房子都是草土坯房。

    老幺痴痴傻傻,对于游戏一窍不通,情绪又十分不稳定,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许令仪也清醒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将希望寄托给手机——即便与外界联系上了,也来不及赶来施救了。

    她必须自救。

    许令仪环视了一周婚房,满目的红绸与喜字如同诅咒一般诡异万分,房间角落里放着装婚服的木箱,木箱上陈设一块擦得锃亮的镜子。

    这时许令仪才看到自己的妆容——石灰扑面般惨白的肤色,却偏偏缀以猩红的唇瓣,眉毛生硬如同两把尖刀直入云鬓,整张脸看不出一丝光泽······像是个会动的死人。

    饶是镜中人是自己,仍让人心惊。

    恰在此时一直黑色的蜘蛛不知从何处爬出来,大摇大摆地在许令仪面前晃荡了一圈后毫无顾忌地爬向房间的角落。

    从小就讨厌虫子的许令仪被这个多脚怪物拉回了意识,她照镜子摩挲着将头上的两根钗子摘下藏入袖口。掂量了一番重量,应该不是纯金的,大概率是金包铁铜。

    更好,硬度会大一点。

    顺着蜘蛛爬行的方向看去,许令仪发现地上放置着一个红喜字脸盆,内有一捧木炭。许令仪不知道在阴婚典礼上这盆炭火的意义是什么,但此刻,她福至心灵,倒生出一个自救的法子来。

    许令仪小心翼翼地将煤油灯中的火引到木炭盆中,颇费了一番力气将木炭引燃。镜下妆奁上还放置着昨天给许令仪化妆剩下的粉,她将粉末倒入火盆中,又几个床上棉被下塞得鼓鼓囊囊,似人形一般。中间留出恰到好处的位置,将木炭盆掩进了被褥里。

    随后将煤油灯中残存的煤油倒在从正门走到床前的路上。

    唯独剩下后窗处没有沾染煤油灯。

    是的,许令仪发现房间是有后窗的,但此时并不是她逃离现场的最佳时机。她对村子的地形不熟,后窗能够通到哪里并不好说。她需要一个时间点,能够将所有人都吸引到前院的时间点——

    那就是婚礼开始的时候。

    门外已传来略略人声,应该是众人起床筹备婚礼的声音。

    许令仪蹲在后窗下角落里小声嘱咐了一句:“老幺,嫂子在被子里躺下了,你别让你娘发现你玩手机。”

    果不其然,老幺头也不抬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语气里尽是不耐烦,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扭了一扭,将身体侧对着窗子。

    毕竟是阴婚,自与寻常婚礼不同。萨满早早被请来跳神,方才还死寂般的村子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院子当中。

    村落闭塞,娱乐匮乏。萨满夸张古怪的翻转跳跃,请神时的诡异举动,古老又阴森的唱腔却吸引了村民的好奇心。

    人气的聚集冲淡了阴婚本该有的孤寂感,甚至让二婶子面上也有了光彩——她终于如愿风光的给大娃子娶了媳妇。

    或许他真的能在那个世界幸福生活了吧。不是或许,一定会。二婶子咽下口中酸涩,竟生出了欣慰来。

    她一边招呼着看戏的亲友,一边从窗口看向屋内。老幺坐在地上不知在干什么,只能看见厚重的后背。哎,管他呢?二婶子也知道老幺痴傻不似大娃子,但又有什么办法?床上的女娃看不清脸,但老老实实的,应该是没醒。

    没醒好,没醒就直接下葬了。免得遭罪。

    二婶子突然回想起她儿时也看过一场阴婚。那新娘临下棺材前突然醒了过来,又哭又嚎的。家人们值得用巨大的石头砸向新娘的脑袋,将其活活砸死。她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要主持一场阴婚,她只祈祷这女娃能一睡不醒,倒少受苦。

    想到这,二婶子觉得自己真是个善人。是的,她是村里有名的善人,旁家杀鸡杀狗她从来不愿意去看的。

    随着太爷爷的到来,婚礼正式开始。在长辈主持过庆典过后,就要请新郎新娘双方了。

    许令仪从昨天女人们的聊天中得知新郎停灵已到七七四十九天,再不下葬就腐烂殆尽了。她知道如果真到了将新郎尸体抬进院中的时候,必然会有人因为恐惧和厌恶散开。

    那萨满的吸引力就不够了。

    她必须确保所有人都在前院。

    许令仪清了清嗓子,语带嘲讽:“真笨。这么简单的游戏都不会玩。”

    老幺一愣,瞬间被激怒了。他那双距离极宽的小眼睛死死盯向床的方向,怒气哼哼地起身想要给床上的新娘一个教训。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倏地后脖颈一震,整个人眼前发黑,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婚床上。

    许令仪顺势扯过手机,塞进被窝的火盆里,跳到了后窗上,然后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打断了院外的婚礼庆典,好奇心驱使着众人如同没有头脑的鸭鹅一样迅速向婚房的方向聚拢。

    人挤人,人推人。

    被挤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太爷爷和二婶子,许令仪见众人都被聚集到了房间里,她果断从后窗跳了出去,穿着那双鲜红诡异的绣花鞋,一刻不敢回头地向外奔去。

    她看不到,却一定能预见到的画面——

    二婶子见儿子倒在床上,压着新娘,怒不可遏地过去正打算训斥。却惊觉儿子是被打昏过去了。

    而就在她不解地看向床上被褥下的新娘时······

    砰!

    许令仪仍旧奔跑在她并不熟悉的村落里,奔向她能看见的一片青纱帐。她从不曾回头,哪怕身后爆炸声巨响,她也不曾回头。

    就像18岁成人礼那天,她在世人不解的目光和谩骂声中用尽全力地奔跑。

    也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