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城回来后，杨帆刚下飞机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庄时奕办公室。
“庄总，我昨天去见过季羽了，他个人条件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吧……”
“就是什么，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季羽前经季人说他没有红的命，虽然我觉得不至于那么绝对，但他运气确实不大好。”
“什么意思？”
将季羽的话复述一遍后，杨帆仔细打量沙发对面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的男人，因为摸不清庄时奕的想法，连问话都小心翼翼：“庄总，我听说季羽这次能进《缚月向西行》也是因为您让星辰投了两千万。按照您的要求，如果季羽想要赶上许嘉铭，肯定少不了要用资源堆上去，你确定要这么做？”
叹气声从庄时奕口中飘出，他心塞地从口袋摸出烟，在指尖把玩了好一会儿都没点燃：“杨帆，我相信你的能力才把季羽交给你，如果他资质不行也就算了，结果你和我说了一堆封建迷信的东西。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再听到，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给他规划发展路线。今天就到这吧，下周记得给我汇报。”
“给您汇报？！”
“有问题？”
“没……没有。”
待人离开之后，庄时奕嘴边亮起红点，没一会整个人就被烟雾笼罩。
“……倒霉，怎么挑了个这么不走运的当队友，什么狗屁系统！”
世界一直重置的原因庄时奕好像有些猜到了，如果那个破系统眼光一直都这么烂，这世界算是完蛋了。
被嫌弃的季羽此刻正在拆快递，之前裴森担任某香水品牌形象大使时，品牌方有出一款和裴森信息素味道一样的联名香水。
那款香水是一年前出的，限时限量，早就下架了。围巾这种贴身的东西和热水袋不同，是不是自己的一闻就能发现，所以季羽在替换之前得先动动手脚。
“我去，羽哥你干什么，这屋里什么味？”一进门钟远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虽然他带着口罩，季羽还是退后了好几步，又着急忙慌地翻出口罩带上才说话。
“小远，不是跟你说了感冒就好好休息，这用不到你。我明天还有戏，万一不小心被你传染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是冻出来的，又不是病毒性感冒，羽哥你也太小心了。”
“那也不行，出去出去，有话你在门口说。”
钟远不情愿地被季羽推着出了门，隔着门缝小声说：“羽哥，小柔姐让我问问你，之前《梦想岛》有一款星闪闪的玩偶周边，你是不是有两个？”
“星闪闪的玩偶？你说哪一个？”
“我把图片发你微信了，她说是在你微博翻到的。”
作为18线小糊咖，季羽的微博一直都是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根本无人在意。他嘀咕着打开与钟远的聊天界面，那是在季梦18岁生日当天拍的照片。照片里《梦想岛》的周边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沙发上和地上到处都是，他和季梦两个人被玩偶和周边围绕着，沙发上确实有两个星闪闪玩偶。
“小柔想要这个？”
“是啊，小柔姐说裴哥生日快到了，这个星闪闪的玩偶之前裴哥就很想要，可是没抢到。她让我帮忙问一下，你有两个的话，能不能卖一个给她？”
“好家伙，她这是装都不装了。”季羽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前买的周边并没有浪费，虽然庄时奕看不上，但裴森喜欢呀。东西陆续到了之后，季羽将多的那一份送给了田小柔，也就是裴森的助理，谁让裴森说她喜欢呢。
周边送给田小柔后没过几天就会出现在裴森手上，季羽见了也不拆穿，只感慨他和助理关系真好，也就是裴森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送周边的一般流程是这样的，季羽拿着手机到裴森面前故作苦恼，说因为怕抢不到周边，所以也让朋友帮忙抢了一下，谁知两人都抢到了。周边多出来一个，可是限量的没法退，季羽又懒得转卖，所以想让裴森看看有哪些是田小柔喜欢的，干脆送给她。
田小柔不玩《梦想岛》，那只是裴森对季羽的托词，所以裴森口中所谓田小柔喜欢的自然是他喜欢的。才大半个月，就连钟远都看明白裴森才是《梦想岛》的忠实玩家，至于季羽之前说的钓鱼就是钓他这条美人鱼。
送了几次之后，田小柔自然也看出来季羽知道裴森喜欢玩《梦想岛》，送周边也是为了投其所好，可是她决定当睁眼瞎。也不知道是该说她运气不好，还是裴森运气不好，又或是因为裴森喜欢的角色大多都太热门了，总之十次抢周边有九次都抢不到，能抢到也是因为那个角色喜欢的人不算多。
虽然不知道季羽对裴森是什么想法，但是有人上赶着送周边，田小柔心里只有窃喜。大家都在装糊涂，只有裴森被得不到的周边迷了眼，是真糊涂。
门外的钟远还在等着回复，那个星闪闪玩偶确实是买多了，但已经被季羽送给别人，他得先和主人确认一下才行。
“这个周边在家里，也不是我的。过两天没我的戏份，我回去问一下，没问题的话下次一起带过来给她。”
“好，那我先回她了。”
“等等，你直接把小柔微信推给我吧，这种小事就别传来传去了，麻烦。”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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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季羽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应付着庄时奕的催促。
季羽还在回程的高铁上就收到庄时奕的信息，让他到了之后直接去星辰传媒，估计是从钟远那知道他回宁城的消息。只是那信息没头没尾，也不说要他去做什么。
一进大堂，季羽就看到庄时奕的助理在闸机口，对方是特意等着他的。
“季先生，这是您的通行证，庄总说您以后可能会经常过来，有个通行证方便些。”
“哦，好的，谢谢。”
进了庄时奕办公室之后，季羽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正是前不久才见过的杨帆。
对于季羽姗姗来迟的行为，庄时奕很是不满，一看到他就出言嘲讽：“难怪混不出来，磨磨蹭蹭现在才到，黄花菜都要凉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想打个招呼的季羽将手抬到半路便停住了，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放下。他低着头，悻悻走过去：“我一出高铁站就上地铁了，没有拖拉。”
“打个车是能要你命吗？”
“……您一开始又没说什么时候要到，我以为不着急的。”
“不着急我会让你到了就直接过来吗？季羽，脑袋里的东西要多用用才不会生锈。”
训人就训人，人身攻击算什么意思。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庄时奕骂笨了，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季羽用力抓着斜挎在身上的行李袋肩带，涨着脸憋了好久，眼里都是愤愤不平。
看着他一脸受辱的模样，庄时奕将扬着的下巴又抬高几分，盯着季羽涨红的脸，一副我倒是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的表情。
在心底将庄时奕骂了一遍之后，季羽看着对方不知为何有些期待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气，最后只是带着假笑硬邦邦地回：“对不起庄总，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庄时奕除了是他队友之外，还是老板，有些话可以对队友说，但是老板不行。
系统看不得季羽的唯唯诺诺，贱兮兮地在他脑子里拱火：“你怂什么，他说了你这么多次，这你都忍得了？是我就骂回去了！”
有外人在，季羽不好回嘴，只能当没听见。
感受到季羽服软的庄时奕也不再揪着季羽不放，对着他摆摆手示意坐下，然后又看向被遗忘的杨帆：“我一会儿还有会要开，你快些说。”
在一旁看戏的杨帆回过神来，拿出资料：“哦，季羽，我根据你的个人条件和星辰的资源为你规划了一下。”
“季羽，你虽然入行有五年了，可年纪不算大。按照庄总的要求，想快速提升咖位的话，目前参演一些偶像剧是比较适合你的，只是得好好挑一挑剧本。如果能遇上好本子，对方也配合，再炒一炒cp，会更容易。”
一脸懵的季羽看向庄时奕：“快速提升咖位？还是庄总你的要求？”
“有什么问题？我花了钱就得有回报，你给我好好赚钱，别让我赔本了。”
哼，我看你明明是想借我打击报复，季羽撇撇嘴没有说话。
“咳咳。”杨帆咳嗽两声，提醒另外两人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我接着说哈，季羽现在的戏还有一个多月就拍完了，但是离播出还早，所以我建议在播出之前先上上综艺，刷一刷存在感。”
“上综艺？！”季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我搞不了笑的，现在火的综艺都不太适合我，去了反而尴尬。”
“没有让你上那一类，虽然现阶段是安排你以偶像剧为主，但是后面肯定不能一直演偶像剧。搞笑综艺上多了会影响观众对你的印象，我会尽量少安排这类综艺的。”
“啊？”季羽不太明白，“我一个小糊咖，能有节目要我就不错了，还能挑啊？”
在一旁的庄时奕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现在又不是你单打独斗的时候，当经纪人是干什么用的？星辰也不是小作坊，你只要做好安排给你的活就行。”
“对，综艺的事你别担心，我会看看近期有什么合适的，试着帮你谈一谈。最好到时候综艺放完接着就播剧，虽然你戏份不多，也能刷刷脸。之后再帮你接一接好本子的偶像剧演个男二，慢慢来。”
“直接就男二呀？！”怕庄时奕又说他没出息，季羽这一次没有惊得站起来，“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快什么，我还嫌慢呢。”庄时奕不满地转头看向杨帆，“姓许的一出道就是男三，没两年就是男主了，季羽为什么只能演男二？”
这祖宗怎么比之前更难伺候了！
听完问题之后，杨帆在心里恨恨地骂。
之前庄时奕把许嘉铭塞给她的时候只说要用心带，有什么资源能给就给，但从不插手杨帆的安排，如今却连季羽演男几都要管。
男人心海底针，前面那位的官司还没撤就又来了新人，但这两位看着又不像是那种关系，也没听说庄时奕改口味不喜欢O了，真是让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