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宗大门前有个很“气派”的喷泉，水循环一直在喷吐着。
但叶之秋没觉得好看，反倒有种土豪一夜暴富然后炫耀的意思。
很土。
但自己也配不上评价，叶之秋明白。
自己连正式员工都算不上。
叶之秋好像要一直向上，向上。
没人知道上面究竟是什么。
就像鱼饵能吸引鱼一样。
鱼只会知道鱼饵能吃，要吃。
要，这个词就概括了一切事情。
叶之秋想不要，但不能不要。
这是这个浮躁的社会、快节奏的生活的强制。
整栋楼都是盛宗的，但销售部只占了18层的一半，另一半是采购部，一个随时准备养老的部门。
今天电梯又遇见新任总监了，还没上班，只有换班的保安大哥在巡逻。
秋天的雾天朦胧着，从外面进楼，叶之秋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水珠停止在空中的地方。
“季总监早上好。”在走路的背影一怔，转过身来，左手拿着咖啡，右手拿着一张张材料，也用臂夹住。
“你好。”季初容点头。
于是俩人上电梯，很有默契的在两个对角处站着。
电梯今天怎么会这么慢！
一种叫尴尬的气氛瞬间就笼罩了起来。
“你贵姓，”想要打破尴尬的季初容率先发问。
叶之秋的脚往那边移了移。
“我姓叶，口林叶，叶之秋。”叶之秋介绍自己。
“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好名字。
叶之秋明显一愣，季初容注意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季。”
“我看见总监您的工牌和工号了。”叶之秋指了指自己的工牌。
但季初容的工牌是背着的。
“我眼神很好哈哈哈。”叶之秋解释。
“没事，季初容，多多包涵。”
叶之秋已经挪到电梯正中央了。
季初容又注意到了。
能闻到季初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很淡的果香调，柑橘味。
很美。
不，是很香。
18楼到了。
“下班见。”还是季初容先出口。
“哦哦。”叶之秋还没晃过神来。
季初容穿的高跟鞋，职业装，衬衫西裤，显得腿更长了。
她提前来是为了把昨晚加班没做完的做完。
那季总监呢？她难道也要加班？
也对，虽然她是总监，但不是还有总经理和董事会嘛。
我们都是打工人。
叶之秋心中默默感慨。
季初容来的早只是因为她睡眠不好，醒来没事做，就去买了杯咖啡，然后上楼，上班。
其实很不适应，尤其是刚刚从校园出来，突然就被安排到了重要岗位。
老板到底看重自己什么了，季初容觉得自己的求职之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到底是季初容看轻了自己，本科读的南大，硕士和博士都是曼彻斯顿大学。奖项和实习记录更是数不胜数。
其实在盛宗集团看来，季初容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并且符合自己对销售部总监职位的一个完美人选。
当然，季初容自然是好不过了。
下班，又是十点半，晚点回家可以避免被爸妈唠叨一番。
电梯又是那俩人。
“又加班呀？”季初容还是先开金口。
“是的，做一些小事情。”
这时候应该夸奖还是勉励呢，季初容陷入了思考。
于是对话出现了七秒的真空期。
“季总监不要误会，我没有嘲讽管理层的意思。”
季初容没听见这句话，终于权衡到怎么说了。
“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叶之秋。”
一楼到了。
俩人挥手再见。
其实再见是马上会再次相见的意思，尤其是每个早晨和傍晚。
开车，今天的歌是方大同《才二十三》
“上一次看，才二十三，现在的日子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