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熟睡的女儿 > 第 125 章

第 125 章

 相关阅读:懂事的好女儿五中字我的女儿全文阅读小说女邻居3善良的女儿妈妈我想你在线播放电视剧一个好妈妈5预告片闺女17岁每天晚上要抱着睡睡了个13岁一年后能不能查到妈妈在等你免费观看电视剧妈妈我想你高清MV是什么电影姐姐暗示我主动追她和亲姐姐有孩子了能生下来吗?发现姐姐的秘密该不该告诉父母女学生公交上睡着了儿女都要轮流给父母主持生日宴吗女二陪女一爸爸吃饭电视剧叔叔你以后也会有女儿的是什么父亲缓慢而有力挺拔的句子女儿今夜以身相报父亲小说我过生日母亲用自己做礼物妈妈说安全期没事梦见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如何刷青铜等级如何使用补签卡百度贴吧发布文章百度贴吧关注标签百度贴吧超级会员开通如何参加活动获得奖励女儿今夜以身相报父亲小作文我是单亲妈妈喝醉酒了该怎么办妈妈叫的真好听试探妈妈是否愿意做心理咨询爸爸在爱我一次电影插曲是什么歌我不想再叫你叔叔了妈妈为儿子入学甘愿陪校长睡觉女儿的朋友中字头2简介昏迷的女儿一个好妈妈9中字讲话的背景资料母亲第五集完整版免费观看努力耕耘自己的女儿文案19岁女儿和爸爸旅游的说说心情隔离在禽兽家的十四天说说触摸睡眠2.1.9喜宝坐公交TXT姑娘主动把生米煮成熟饭半夜装睡配合孩子趴趴我的女儿韩国电视剧在线观看我是你的妹妹我们不可以在一起我的陪读妈妈第20节作文父亲与女儿传宗接代的句子女儿离婚和爸爸结婚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该不该跟她表达李叔叔来你家做客你怎么对话舅舅喝醉了吻我的脖子代表什么姐姐说家里没人可以让孩子成长女儿肚子大了是爸爸的孩子伟大的母爱1至15节姐姐免费阅读全文玩睡着的孩子视频
    晨钟敲响,沉重庄穆的声音响彻宫廷内外。

    天边蒙蒙混沌,厚实的宫城红门被内侍徐徐打开,一众人身着藏蓝朝服鱼贯般涌入。

    春风穿堂,宫殿红门从内而外层层叠叠。

    每日的早朝时刻,肃穆的钟声响起,提醒着进入宫门的朝臣们头脑清醒一些,毕竟即将入殿,若是稍有懈怠就是掉脑袋的罪过。

    每位从红门有序进入的臣子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连年过花甲的老臣,都尽力撑着眼皮。

    偏偏有人肆无忌惮,在有序进入的队伍末端,只见一位身子晃晃悠悠,仰天打着哈气的瘦小官员。

    一只手拿着上朝用的笏板,长袍袖摆随意垂着,半分没有恭敬着小心翼翼的样子,一身松散的姿态就连负责迎开宫门的小内侍看到,也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

    薄枝撑着困顿的眼皮,眯着眼跟在队伍最后,天知道每天晨起是多么的痛苦,这礼部郎中谁爱当谁当。

    当初坐上这个位子上之时,也没人和她说如此熬人啊。

    这么思衬着,薄枝趁着进入大殿之前,飞快的再打了一个哈气,顺便抹掉眼角沁出的水汽。

    走在身旁的其他臣子垂眼瞧见了她,眼中露出鄙夷之色。薄枝这厮,堂堂官员丝毫没有男子之风,男身女相,妖孽至极,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不符合他们中洲的男性审美风尚。

    最关键的是,薄枝现在于官场上,简直是声名狼藉,真是白白浪费了爹娘给的好名字,谄媚之臣,多半都没有好下场。

    那些官员瞧见了薄枝,冷冷地“哼”一声,随罢便甩袖而去,半点不想去沾边。

    薄枝余光瞧见了,眼神收起,继续散漫着,并不在意。

    当今中洲一统天下,分而治之,薄枝如今也不过是官场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官,除了名声不太好,有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帝罩着,过的还算滋润。

    薄枝按照官职品阶在队伍中站定,眉眼间还有困顿,因在朝堂末端,她借机遮掩着身形,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打起了盹。

    本想着今日朝堂应当不会有人弹劾她,毕竟近日她老实的很,不曾给那些大胡子御史们添堵。

    薄枝遮掩着眼睫,想着一会下了朝去吃醉仙楼,还是新开的一家鼎食司,家里的厨子她已经有点吃腻了。

    还不待她做出决策,冷不丁被前排点了名,这声音她可太熟悉了。

    “陛下,老臣要弹劾礼部郎中薄锦书擅自阻拦云台的修筑工程,导致现今恐怕要延长工期,这会大大错失国师大人预测的吉兆啊!”

    如今中洲休养生息,暂无强敌,却有内患之忧,而云台的修建事关天下百姓攸关,这位年长的崔御史还真是会往皇帝的痛楚下手。

    薄枝的睡意瞬间消散。

    金色大殿之内,御史声音老当益壮,洪亮的响彻在寂静空间,将薄枝一下给喊了个机灵。

    殿台之上,皇帝头顶的冕旒轻轻摇晃,褶皱的眼睛横扫,底下其他人一言不发。

    眼睛扫到殿门口那处,正主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薄卿,你怎么说?”

    老皇帝出声了。

    薄枝整理好表情,从人中站了出来,恭敬行礼。

    “启禀陛下,臣以为崔御史所言......甚对。”

    其他人:“......”

    “擅自阻拦云台工期,是臣之过,但修筑工程偷工减料,原本规划五年一修缮的工程,如今使用时间可能不足三年。”

    薄枝话音一落,台上威坐之人:“所言当真?”

    “当真。”薄枝用她中和过的声线恭敬道。

    她蓝红朝服长身玉立,垂首毕恭,竟也有几分翩翩少郎之感。

    可这姿态看在其他人眼中,确实十足的具有欺骗性。

    中洲上下谁不知道,皇帝对薄枝的格外宽容,区区一位礼部郎中,又没有实权,竟能在华京横着走。

    对薄枝恨之入骨的臣子私下里骂她奸佞狡猾,只知道谄媚献上,一个布衣寒门,没有背景人脉,却硬生生挤入朝堂占了一席之地。

    皇帝手指轻捻,沉沉说道:“查。”

    金殿内崔御史仿佛还想不依不饶,却被同僚一把拉住,阻止他出口。

    “裴卿,这件事交给你。”皇帝将目光转向前列一男子。

    “臣领命。”

    裴怀瑾出列拱手作揖,声音磁性,高大颀长的身体微躬,朝服也不掩清贵之感。

    薄枝瞧见他的背影,心中默默翻上一个白眼,人面兽心。

    无事退朝,散朝了的臣子们出了那巍峨庄严的金殿。

    薄枝站在殿门前白玉台阶上,望着天边霞光漫天,日光照在朝服上,她心却有些凉。

    尸山血海、哀号遍地、兵戈铁骑一幕幕在心中划过,即使再暖的阳照着,也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昨夜她没有睡好,药师调配的安眠香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以至于她昨夜苦苦挣扎做了个梦,挣脱不过。

    薄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今中洲看似一统,可谁人不知,原本天下三国鼎立,是苍溟、昭云二国被灭,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薄枝揉着穴位,昂首望着灼人心的金乌,露出了洁白的皓腕,刻意男性化的剑眉微蹙,却依旧形貌昳丽,过分白的皮肤上乌发红唇,于一众臣子当初也算出类拔萃。

    刚刚在大殿上出来的崔御史路过,瞧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再气愤不过,虽说薄枝大殿上解释事出有因,可是薄锦书一贯离经叛道,不尊史书典籍、习俗礼法,崔御史现在对她是什么都看不过眼。

    “做作!”长得跟楚馆龟公似的,崔御史拂袖离开。

    薄枝瞪眼无辜看过去,只见老头子气的不轻,连背影都透着不服气,她招谁惹谁了?

    不待她目光收回,视线所及处便有人闯了进来。

    薄枝头轻轻往回一偏,就见刚刚朝堂之上领命的人路过自己眼前,高挑的身影需要她仰着脖颈才能看到他的脸。

    面如白玉,眉眼深邃疏朗,唇角平淡却气势逼人,一股子侵略性的气息。

    就算身着统一制式的朝服,也一眼能看出他冷冽不可侵犯之势。

    薄枝与裴怀瑾不熟。

    虽一同在朝为官,但两人交集不多,一个是人人谩骂的奸佞小人,一个是功勋名著的大将军,属实让人联想不到一块儿。

    薄枝想着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小脸冰冰冷冷的,她对裴怀瑾可没什么好心。

    不等她有所动作,裴怀瑾路过面前视线轻扫,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眉毛一拧,眼神似是颇为嫌弃,睥睨冷漠地看了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离开。

    薄枝看着他的背影。

    都说裴大将军长了一副好容貌,就是太不近人情。

    在薄枝的眼中,裴怀瑾更像是一个刽子手,金戈铁骑踏破城门之时,城内外满目疮痍,血腥气淹没了鼻头,父皇母后倒在血泊中,而她却只能看到那些兵士兵列两道,马蹄声缓缓踏在皇宫地砖上,白袍盔甲,战马嘶鸣,一人一马从中踏出来。

    这个男人,

    是他们的将领。

    裴怀瑾那冷漠的眼神让薄锦书瞬间清醒,他是她的仇人。

    可她最大的仇人,是刚刚那稳坐高台的人,轻轻一句话,就灭了昭云皇室的罪魁祸首——当今帝王萧肃。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

    经过早朝上的打岔,她此时早已没了去吃早饭的心情,出了宫门便吩咐车夫直接回府。

    马车内薄枝一只手支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靠着,她的长相偏大气,却也易娇媚,即使用了易容修饰也轻易遮盖不了。所以脸尤为招人,特别以她现在的身份,尤为易招人恨,偏偏他人还拿捏不住,在背后气的牙痒痒也无可奈何。

    而这些薄枝并不会放在心上。

    马车路过街巷,早集已经开摆,窗外的喧闹声吵醒了小憩的她,她浅浅撑开眼眸,耳边传来的是市集上的热闹。

    “话说昭云国灭之前,昭云皇帝与皇后孕有一子一女,其子名褚淮序,其女褚枝,二人皆是天之骄子,一文一武名扬三国,哥哥褚淮序仁政爱国,谦谦君子,是为国之大器,奈何生不逢时,昭云国灭,褚氏夫妻意外葬身火海,哥哥便带着妹妹逃离后便隐居远离世俗,从此不问世事。”

    街头说书人三日一轮换的讲着野史小道,也不知道是从哪寻来的话本子。

    “你只顾着说哥哥,那个妹妹呢?哥哥从文,那个褚枝是不是习武?”

    有个男声好奇问询。

    “这是自然的,这位小公主啊,自幼爱好舞刀弄枪,年仅豆蔻,一把红缨枪用的出神入化,拜师于天下武学宗师白凝松门下,相传咱们皇帝陛下仁慈,昭云灭国后,特允二人以白身隐居,自此不出山林......”

    马车在人群中缓缓穿过,车内薄枝垂着眼眸,静听街上的野史八卦,凝白的小脸上状似平静,仿若无关痛痒,可朝服衣袖内,一双手早已紧握成了拳,眼眸在昏暗的车内,有泪珠半挂在眼框内莹莹一闪,她想家了。

    意外葬身、从此隐居?

    当真是非功过,全由后人评说。

    父皇母后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复仇,好好活着,她听了他们的话,可是那夜夜梦魇的血泊,总是让她无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