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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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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裕年间,戚瀛帝为绝秦国前朝后患,重文轻武,文官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贪污腐化,国库空虚,朝廷内忧外患。

    武官以迎御大将军为首,自掏腰包为百姓购买粮草,开棚施粥,深得民心。

    嘉裕四年,戚瀛帝忽然人事不省,行将就木,丞相柳智远手握实权,带兵逼宫,废除太子司马君稷,后拥丞相之女贵妃柳氏嫡出三皇子司马宥臣为帝,改年号勤元。

    勤元一年,太后柳氏亲政,邻国燕人迟迟来犯,丞相柳智远上奏,封前太子司马君稷为福安王,作为质子送往燕国,以平战乱。

    雨天,熙园马厩外。

    伴随着雨水洗刷大地,马鞭声响彻院内。血液和雨水混为一体,却不着痕迹。

    “你收着劲点,万一打死了可不好交代!”其中一小厮停下手,揉了揉微酸的手腕。

    “死了就死了,秦人送来的落魄皇子,不就是为了给咱们痛快玩的吗!”另一小厮回道,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那小厮把马鞭扔到一旁,一把拎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小人儿,粗糙的手一把捏起他的脸,一脸不怀好意地端详起来。

    “虽说这身材干巴巴的瘦了点,不过这模样倒是生的好生俊俏,想来咱哥俩也好长时间没开荤了,今儿晚上就拿这小皇子开开刀嘿嘿嘿!”说罢便去扒他身上的衣服。

    只是下一秒血便崩到了司马君稷的脸上,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雨水激烈的让他的眼只能眯起一条缝,他感到身上一片温热,原是趴在他身上的小厮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大动脉,血液潺潺地在他身上流淌,本是破烂的浅灰色麻布衣只几秒染成了深红,任雨水再如何抹去也无济于事。

    “谁!”另一小厮拔出身上的刀,慌张地环顾四周。

    “本公主当谁这么吵闹扰了本公主的闲情雅致,原是些下贱胚子。”来人从房檐上一跃而下,身态轻盈。

    “十、十六公主!”小厮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本公主看你眼熟,想是宫中哪位的心腹,深更半夜不在主子面前伺候,跑到我熙园的马厩做甚?”她本想来看看自己前些日子新驯服的红棕烈马,不想看到这等倒胃口的腌臜事。

    “小的是贵妃娘娘手下的贴身侍卫,不曾想冲撞了十六公主,请公主恕罪!”小厮忙磕头。

    这位十六公主谢逸崎,可是皇上面前最受宠的子嗣,前些日子刚在皇家猎场拔得头筹,赢过一众皇子,风头正盛。得罪她那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我被叨扰的睡不着觉,你说怎么办呢?”谢逸崎假装思考,随后扔在地上一把刀。

    “本公主赏你一把新刀,前些日子父皇刚做好的一批......诶呀,给你真是浪费呢。”谢逸崎伸脚把刀踢向了司马君稷,“不知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屁孩儿,本公主给你一个反击的好机会,脱下他的裤子割下他那东西,既然管不住下身,那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公主!我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卫!如果娘娘看到小的这番模样,怕是要......”

    没等小厮说完,谢逸崎便利索的把他的左臂砍了下来。“怕是要什么?怪罪我?还是......”她又顺势砍掉了他的左腿,“让父皇治我的罪?”

    她歪头一笑,高高梳起的马尾全被洇湿,随着动作倾斜一侧,像是在雨夜降临的瘟神,浑身散发着杀戮的气息。“我记得熙园姓谢,这皇宫姓谢,就连这燕国也姓谢,”谢逸崎戾气仍是不减,“贵妃好大的威风,怕是要爬到谢家头上了。”

    另一小厮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头,生怕下一个命丧黄泉的就是他。

    “帮我解绑。”司马君稷面对眼前的血腥却没有露出丝毫惧意,想来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开口声音沙哑。

    谢逸崎挑眉,她有些意外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儿,他看起来似乎比她要小上几岁,没想到面对眼前的一切却如此平静。

    她提剑把绳子挑断,“你?”

    小厮还在地上不断哀嚎,谢逸崎眉头促起,“吵到本公主的耳朵了,把他舌头给我割了。”

    男孩儿缓慢站起,拿起刀单膝跪在他的一旁,手起刀落,院子里归为平静,只剩雨声沙沙作响。

    谢逸崎吹响胸前的哨子,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侍卫。

    “把这二人拖走,扔到贵妃的寝宫里。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的地盘造次。”

    谢逸崎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扔在了男孩脚下。“药。”

    随后她便消失在这夜幕中。

    “殿下这大半夜的又去哪了!浑身都湿透了,快给殿下端姜茶来!”贴身侍女依兰忙给她脱下外袍,“殿下,奴婢早早给您弄好了热水,快些沐浴,小心染了风寒!”

    “还未出阁的丫头便成了爱唠叨的人儿,这以后寻了夫婿还不得让你把耳朵磨出茧子么!”谢逸崎放下茶碗,进到了浴桶里,顿时感觉全身血液都流动起来。

    “奴婢才不会出嫁,奴婢要一辈子都跟着殿下,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谢逸崎摆摆手让她闭嘴,这话从她记事起她就听依兰说,如今听了快整整十五年了。

    “再有半月便到殿下的及笄礼了,今日清晨尚衣局送来了一批衣服供殿下挑选,如百花齐放,奴婢都瞧花眼了呢。”依兰帮她更好衣,招招手示意她们进来。“这些是奴婢按照殿下的喜好筛选出的一批,殿下瞧好哪件试上一试,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再叫他们改了去。”

    “轻便即可。”谢逸崎随手指了一件,“不宜太过繁琐,行动不便。”

    依兰明了,“是。”

    谢逸崎使了个眼色,依兰立马屏退众人。

    “我今夜遇一蹊跷事,熙园马厩何时有了一小孩?”她这几年一直闭关修炼,朝廷又有十个皇兄在其中,她不愿趟这趟浑水。

    “奴婢也是听总管说,想是那秦人的质子,殿下不怎关心朝政之事,是否还记得去年大皇子率军亲征,连攻秦国二十三座城池,听说当时秦国新皇才九岁,便是丞相和太后二人主宰秦国,当即封前太子为王送来当质子,吃尽了苦头,这几年仅是奴婢看见的便不忍直视,应是和殿下同岁的年纪,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身形才似十岁孩童。”依兰娓娓道来。

    谢逸崎心中有所盘算,在如今世道最忌讳恻隐之心,还是敌国皇室之子,救他如养狼,利用好了却也是一把好剑。

    “吊着他一口气,时不时送些吃食,”谢逸崎摩挲着手腕的银镯,“找些小厮时不时给他制造些麻烦,越麻烦越好……”

    第二日天色微微亮她便到熙园晨练,余光瞥见司马君稷挑着两桶水摇摇晃晃从拐角走来。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眼瞎吗!没看到公主殿下在晨练?”熙园的管事是皇后塞来的,这是要趁着她在的时候献殷勤呢!

    谢逸崎没停顿,对打骂声充耳不闻。

    她忽的起了兴致,拿剑挑起几粒石头子朝司马君稷摇摇晃晃的身形打去。

    两桶水满满当当,瞧着能抵上两三个他沉呢。

    只见司马君稷吃痛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谢逸崎不着痕迹地扬了下嘴角,对这种恶趣味颇有兴趣。

    “怎这般弱不经风?熙园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东西!”熙园管事看他如此模样更是嫌弃,还欲说教,却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打断。

    “公公!”谢逸崎不知何时到了马厩,管事听到便立马跑去。

    “殿下有何吩咐?”

    “我这马儿可是顶顶好的品种,放眼我大燕皇室能驯服此马种的只有我和当今圣上。”她话锋一转,“我怎么瞧着马儿瘦了许多,您就如此对待我的爱马?”谢逸崎话调没有太大起伏,却满满都是压迫感的责问。

    “这……哈哈,殿下有所不知,老奴前些日子身子不爽,便把这差事交给了……他!”管事吓出一身冷汗,这位主子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只见眼睛滴溜溜转,看见司马君稷在前便用手指他,“没错!殿下您的马儿是这等下贱胚子喂的,殿下息怒,老奴这就惩罚他!”

    管事的把他拽过来,拿起马鞭便是狠狠抽打,期间他愣是一声不吭,仿佛早就习惯了似的。

    “看来您老的身子比本公主的马还要金贵,既然老了当不起了,那就回娘娘宫里去吧。”谢逸崎飞身上马,冲着二人飞奔而去,那管事吓破了胆,腿都软的站不起来,连忙爬到一边嘴里说着“是是是”。

    而他身旁的人儿却是纹丝不动。

    “好胆量。”谢逸崎心中颇有些欣赏,“以何称呼?”

    只见那瘦小的人儿行了秦国最高的礼仪,“秦国福安王司马君稷,参见公主。愿为公主效犬马怖惧之情。”

    “在我大燕便要守我大燕的礼仪规矩。”谢逸崎居高临下,一寸一寸审视着眼前的男孩。她轻哼一声,“就你这小身板,本公主一人便可胜十余,我身边可不能有如此孱弱之人。”

    她骑着马在熙园的马场兜了几圈,见他还原地一动不动的跪着,倒是个守规矩的。

    她跳下马把马绳扔到他身上,“马喂的不错,如今我这宫中正缺你这般胆量的,提拔你做我熙园管事吧。”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依旧没有起身,捡起地上的马绳,改为大燕的最高礼仪。声音却不似从前那般柔弱,“多谢公主提拔。”

    谢逸崎转身离开,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却显现出少女独有的英气。

    良久,司马君稷起身,翻身上马,一下一下给它梳理着毛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哼一声,在熙园独自驾起了马。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谢逸崎看了个全貌。 “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