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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乾爹面前妳是女人,不是女兒—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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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月圆,万籁无声。

    树影摇曳,忽地发出簌簌声响,后又归于沉寂。

    眼前草篱簇簇,枝桠环绕,树木巍巍,许春生微一偏身,闪入茂密树丛之中——

    刹那间寒芒闪过,许春生当即一惊,拔剑格挡,锃的一声,剑刃转瞬相交。

    凄冷月光下,剑身反射寸寸银光,许春生得以看清来人面目。那人全身黑衣,脸披森森鬼面,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暴露一分皮肤。

    许春生起初只觉虎口酥麻,随后便是剧痛难挡。她猛然使力振开来人,余光瞧去虎口竟已裂开豁口,三指长短,鲜血淋漓。

    她冷脸甩去腕上血珠,幽幽道:“我偶然路经此地,不知哪里招惹了阁下,竟下如此杀手。”

    那黑衣人并无言语,手腕翻转,剑气四起,再次欺身而上!

    许春生险些没来得及回防,下意识提臂一别,以力卸力,那人反应不及,向前扑去。许春生瞅准机会,当即一脚踹了下去。

    “扑咚”巨响后,那人摔了个狗啃泥。

    许春生道:“恕不奉陪!”

    说罢,她撒出袖中暗藏迷粉,头也不回立马跑路。

    .

    许春生,是个穿书者。

    穿到这本无脑大女主爽文里已有多年,作为爽文路人甲,她每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秉守本分,不贪无德之财,不得他人之宝。当然这不是因为她碰不到。

    多年来最多不过练剑修练,饮茶困觉。她本以为她的生活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之时,她的便宜师尊交给她一个任务。

    那人扔给她块玉佩和张地图,语气古怪:“帮我接个人回来。”

    “谁,位置,报酬?”

    便宜师尊毫无交代。当意识到自己怀里多了两袋沉甸甸的灵石时,许春生已经上路了。

    不料这一走,竟是噩梦的开始。

    出宗门没多久就遭到追杀,一连四人车轮战,逃的一个又来另一个,好在许春生逃跑技艺高超,依着那张鬼模鬼样的地图跑到这。

    .

    风呼呼掠过耳侧,许春生急拐出林子,几乎想要痛骂当初那个见钱眼开的自己。

    锐利声音划破空气。许春生迅速偏头,一支黑色五菱角蹭着她脸侧飞过,钉在前方石板泥路上,深入其中七分不止。

    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回头望去,就见那黑衣人身法似有阻塞,但脚步不停,手里不断掷出不明暗器。

    四周静默空荡,既无人烟也无村落。劈里啪啦乱作一团的靴子打地声和许春生痛苦间断的粗喘声混杂纠缠。

    月圆相逢之夜,今日她许春生,本书千千万万路人甲中最爱岗敬业的一位,怕是要命丧至此,奔赴黄泉。

    反正跑不掉……!

    她反手抽出剑刃,脚掌急刹,不退反追,颇有与对方同归于尽之势。

    二人斗得激烈。许春生虎口中伤逐渐不敌,连连躲避下背部倏然撞上一冰冷物块,她未即反应,脚步踉跄下,却被另一人瞄准时机——

    “嗤”的一声,玄色飞镖深入血肉。许春生身形一凝,几乎要在这剧烈疼痛下双膝跪倒。

    她痛呼出声,怒极反笑,手掌死死握住剑柄,灵力暴起猛地劈将过去。那人未料许春生竟还有灵力使出这样一招,不及躲避被活生生砍下半边肩膀,登时向后摔去。

    许春生冷笑一声,嗤道:“还你一招。”

    黑衣人蛄蛹了下,不再动弹。

    .

    她顿时卸了力气,下意识便往身后坚硬地方靠去,正要再补上一刀之际——

    疾风忽涌,吹得许春生衣角狂舞,发丝飞扬,方才所靠之处霎时着空,此风正是来自于她的背后。于是当她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双腿发软,她只那一下没稳住,脚跟后仰,眼前天旋地转,她屁股着地,后脑勺正中地面,摔得标准至极,寡淡无味。

    许春生大脑嗡嗡作响,余光划过几抹红色——那是两扇不知何时出现的朱红大门。许春生眨眨眼,呆愣地那两扇石门仿佛挑衅般前后慢悠悠晃晃,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关闭。

    声势之浩大,足以震天撼地。

    许春生终于反应过来,她拄着剑颤颤巍巍站起,手掌摁上石门,不可置信地敲了敲:“……不是吧。”

    她近乎痴心妄想地扒上门缝,尝试一阵后,笑出了声。

    你是说在我被追杀了两天两夜就要反杀成功的时候突然冒出个○啦○梦·任意门把我拽进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我还出不去了是吗?

    这很可笑了。

    她面色冰冷,一拳打上石门,伤口乍开,鲜血猎猎。

    左肩正插着一飞镖,右手虎口滋滋喷血,尾椎骨经刚才一屁股后隐隐发痛,后脑勺更是与大地亲密接触。

    这世间再找不到比她还命苦的人了。

    许春生猛地拔下肩上飞镖,撕下衣布紧紧裹住伤口,动了动,总觉得哪儿不得劲。

    “难不成……”

    按无脑爽文套路,暗器上必有……

    她拈起飞镖仔细观察,果见尖利处涂有暗绿粘液,被血染深,看不清晰。

    哈哈,果然有毒。

    经历一系列狗血变故后,许春生反倒不惊讶了。如果她是女主,想必接下来就会天降一美女帅哥金手指解药,可惜她只是个路人甲。

    许春生全身骨头咯吱作响,顺势躺倒等死,忽见那石门正上有一暗色牌匾,方才变故颇多,这才没让她注意到。

    她眯眼细看,只见那牌匾上是金墨写就的三个草书大字:月渺城。

    许春生低声默念这个字眼,总觉分外熟悉。须臾,她瞳孔骤缩,从怀中扯出那张皱巴巴的地图——目的地被划了红叉,旁边有处小小的注释:月渺。

    脑内仿佛被闪电击中,许春生登时抬头往身后看去:

    ——月光苍凉,城内房屋座座,皆披上层诡谲苍白之色,黑灯瞎火,仿佛被夜色浸润。鼻间钻入朽木腐烂气息,城内杳无人迹,毫无生息。

    此城俨然与死城无异。

    许春生现在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熟识无脑爽文的读者都知道,当所有怪事都加到一个路人甲上的时候,那绝对是作者要杀鸡儆猴,企图以可怜小配角之死推动剧情的时候。

    竟然在被追杀的时候刚、刚、好就到目的地了,真巧。

    许春生仿佛已经闻到香喷喷的便当味了。

    怀中某物突地发烫,许春生正感烦躁,拎出后才发觉是先前师尊给的玉佩。此时它周身闪烁点点莹光,光芒与今晚清冷月光十分相似。

    许春生瞳孔微亮,心想:“难不成是金手指登场?”

    她左看右看,恨不得把脸贴到那玉佩上,却实在瞧不出这玉佩除了自烫暖宝宝和发光小夜灯以外的其他用途。

    许春生蔫了,把玉佩重新揣回怀里。心道:“再待在这儿也只是等死。”

    手下摁住剑柄。许春生深吸口气,压低脚步,试探地往前走。左右观察,果见“月渺城”中人烟俱散。

    她本怕城中百姓被屠虐待尽,如今闻到空气中并无血腥气味才暗暗松了口气。直到一丝似有似无的恶臭魔气钻入她的鼻间。她心头一紧:“魔族怎么会在这儿?”

    魔族,按本书设定来说,就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反派。

    难道她进到这里是魔族的手笔?

    许春生拧眉不语,死死摁住手中剑柄。

    她绕着大路来回走了几圈,随意挑了家客栈,朝里叫嚷几声老板。回音绕梁,无人回应。

    不知是毒的影响还是其他,许春生从进城起便觉胸闷气短,全身无力。她倚墙闭目片刻,只觉越发疲软。

    突地,眉心一跳。

    一阵悚然爬上她的脊背,她猛地回身望去,剑锋登时出鞘,却见茫茫夜色,唯有一轮明月高悬,四周安静得吓人,只有她自己细小的呼吸声在耳边流转来回。

    她屏息凝神,四下看去,哪有半个人影?

    可她分明在某一瞬间感受到了——那道充满寒意的,窥探的视线。

    足尖一点,许春生倏然掠上屋顶。

    敌暗我明,此举无疑莽撞。只是她已顾不得那么多,毒素入体,蔓延到右手也只是时间问题。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她本以为那道视线是她自己的疑神疑鬼。不料那穹庙顶上,真有一人遥遥伫立。月色朦胧,那人一身白衣飘飘,头顶帷帽,银纱覆面,若许春生不去细看,当真以为是一位至月下而来的翩翩仙子。

    许春生不敢轻举妄动,高声喊道:“阁下何人,为何偷偷摸摸不敢现身?”

    那人不语,朔风卷起她纤白衣袍,仿佛凭空而得一对白色羽翼。

    许春生心中焦虑,却也装得一副镇定模样。

    忽地,一道清冽嗓音传入耳内:“既要我示面,何不上前来?”

    二人相隔甚远,但这声音仿佛就响在她的耳侧。许春生暗道不妙,此人实力必定远在她之上,自己绝非敌手。

    许春生向前一步,道:“那便打扰前辈雅兴。”

    说罢,脚掌一撑,沿四周房檐跳跃而上,不多时便到达目的地。

    刚落地,她便感到身子一阵前倾。这庙宇修的高,顶上又毫无遮掩,风自然急的很。她抬眼望去,见那人身体不偏不倚,双腿如铁泥般焊在瓦片上,心下顿时多生出几分戒备。

    那白衣女子笑道:“倒是胆大,我让你上来你就上来。不怕我害你?”

    许春生拱手作揖:“前辈若真要杀我又何须使这些花招。况且前辈堂堂正派,定不会做魔族那些阴险狡诈之事。”罢了,她掀起眼帘淡淡看了她一眼。

    白衣女子道:“这是在试探我?”

    许春生道:“不敢。”

    眼前人虽不似魔族,但只她一人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着实可疑。许春生心道:“还是得探探,如果是友军最好,如果不是……”

    那就跑。许春生对自己的逃跑功夫很有自信。

    她正准备再说一两句话激她。忽地,眼前一花,世界蓦地颠倒过来。

    许春生一惊,腰身在空中翻了个圈,随后以手撑地,小腿如鞭般狠狠甩向对方。却见那女子不慌不忙,稍一偏身便躲开许春生猛力一击。她足跟轻挑,向后跃开数尺。

    白衣女子笑道:“好身法。”

    许春生恨恨道:“前辈谬赞。”

    这白衣女子身法奇异,不知何时拉近身位,一抬腿便扫她下盘。许春生一时不备,倒真叫她偷袭了去。

    突地,怀中一凉。许春生惊诧不已,手下意识摸进怀里。下一刻,便见那人变术法般从衣袍里掏出一块青白玉佩,在许春生眼前晃了晃。

    她道:“在找这个?”

    许春生皱眉不语,便听那白衣女子继续道:“打一场,赢了就还你,如何?”那人双手一摊,“我不用剑,你随意。”

    许春生无语的很,又觉得实在有些好笑。她道:“您抢了就抢了,还定规则让我抢回去,这算什么道理?”

    那人啧道:“你这小友怎么这生死板?修真界的规……”

    还未说完,一道剑光便直直朝她射来。白衣女子骇异不止,急忙侧身躲开。不知是夜风还是剑浪,她头发倏地飞起后又落下,鬓边削下半缕黑发,随风消散。

    许春生“嘁”了一声:“可惜。”末了,她眨眨眼补充一句,“这是还您刚才那下。”

    白衣女子愣了片刻,随即轻笑出声:“有趣有趣,是我小瞧了你。”

    她单掌在前,一掌放在背后,身姿仿若仙鹤般亭亭独立。那白衣女子作出“请”的手势,悠悠吟道:“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