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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老婆和小姨子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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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多晴天,连着几日好天气。这日却变了天,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街上复杂的气味混合着泥土腥气绕在鼻间。

    酒楼外站着一个少年,少年身穿藏蓝色你长袍,外用金丝绣上迎春花,富贵惹人羡。这边是忠义侯世子周以宁。周以宁生的貌美,一张雌雄莫辨的俊脸格外引人注目。

    周以宁看着天上不见停的雨皱了皱眉,神色有几分不悦。

    “世子爷!”

    一个与周以宁年纪相仿的少年,从马车上匆忙下来。拉着周以宁想要将她带上马车。

    这一举动无疑让周以宁的不耐更上一层,他压下心中脾气,挣开少年拉着她的手。

    那人看着有些着急,丝毫没有在意周以宁别的情绪,忙道:“侯府被官兵围起来了,我爹刚下朝,要我今后不再和你来往。我想着不对,便找你来了。到底是一同喝过酒,您往后自求多福。”

    周以宁脸上浮现几分不解,不再多想什么,随着少年坐上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周府门前,周以宁一手手撩开帘子一手伸出雨伞展开,迎着大雨匆匆走进府中。

    刚进院子便被当中情景吓了一跳,院中都是带刀侍卫,母亲顾言淑正被围在中间。周以宁丢下伞,上前想要拉开母亲身前侍卫。脖间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剑横在那。她想反抗,却是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在原地。不久后一行人捧着圣旨浩浩荡荡进了忠义侯府。

    来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赵燕。老侯爷早年跟在先帝身边,可谓鞠躬尽瘁。连带着整个家族都得到重用,周以宁这辈有三个孩子。除去她这个“幺子”,上头两个哥哥都上了战场。封赏的圣旨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今日情形让周以宁心中不免一惊。

    顾言淑原本在院中歇息,听见圣旨来的风声就急忙赶了过来,离老远就望见院中侍卫。随后下人告知她侯府被围了起来,顾言淑才知道今日是惹了大麻烦。

    赵燕随意扫了眼院子中站着的众人。随着圣旨展开,侍卫将刀收了回去。眼前乌泱泱跪了一片,赵燕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义侯周清许,得皇恩已有多年。然尔恃宠而骄,元敬三年以来,结党营私,敛收钱财,于京郊北山间屯养私兵……”

    声音在院中炸开,此刻一院子的人都觉着不可置信。

    周以宁听着圣旨内容,更是觉得荒诞。回头看向顾言淑,她亦愣在原地。眼见着母亲身形不稳,周以宁及忙起身扑到母亲身前扶住顾言淑。

    赵燕眼睛半掩,就这样将侯府众人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笑道:“夫人与世子还需早些准备,锦衣卫稍后就到。”言罢将圣旨递给顾言淑

    等赵燕离开,人才反应过来,皇帝的意思是抄家流放。府上外聘的丫鬟家丁此时也全然顾不上昔日主仆情分,惊慌地跑回去收拾细软。

    周以宁恍惚一瞬,上前再次去看顾言淑手上那封圣旨,良久才找回声音:“我周家世代忠良,打到最惨烈时老将军扶棺出征。灵堂前牌位摆了多少?李逐他难道……”

    话未说完嘴就被一只手捂住,周以宁被捂的喘不过来气,奋力挣开身后那只手。转头看去。正见自己的二哥周以末正在自己身后,周以宁忙上前揪住周以末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和大哥呢?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周以末没有回答她,只用一种她看不明白的眼神静静盯着她。巨大的恐惧将周以宁笼罩,见人不理她,泄气般松开手,转头又唤了声“娘”。

    张口还想问什么时,周以末伸手拉住了周以宁。默契所致,周以宁瞬间就明白了意思。等到母亲被下人搀扶着下去时,她才又看向周以末。

    她很好奇明明在雁门关驻守的父兄为何会突然回京,又好奇如日中天的侯府为何被抄家。周以末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抄家的事不是李逐一时脑热,而是蓄谋已久。伪造好的证据呈上朝堂,父亲被当堂扣下打入天牢。周以末靠着太后帮衬才得以离宫。

    其实一切都有预兆,自古只有忠勇侯何来忠义侯。如果非要说罪过,唯一的欺君之举,便是无奈下让周以宁女扮男装。当日种种此时在眼前不断浮现,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周以末至今还记得。

    周以末用衣袖拂去台阶上的积水,领着周以宁坐下。看昔日整齐有序的侯府变为一片混乱,他缓缓将经过道来:“雁门一战大获全胜,残留的一支势力等待处理。本要晚些时候,却被皇上急召回来......”这一路上发生了许多事,周以宁听到最后眼眶红了起来。

    听到大哥的丧讯,一瞬间像是失去全部力气。她那样好的大哥怎么忽然就不在了?大起大落下的沉静后,是怒火的咏起周以宁抹了抹眼泪从腰间抽出匕首不顾一切的往门外走去。

    “你想做什么?”周以末反应过来,拉住周以宁。

    周以宁显然已经不想听任何劝阻,挣开束缚:“找官家申冤,大哥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死。”

    “你看看家中如今成了什么样?母亲受不住再次打击!"周以末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总这样任性,不明事理。”

    周以宁不断摇着头:"我管不了那么多,不是明君吗?怎么不......"周以宁的话戛然而止。

    周以末接住被自己打昏过去的周以宁,眼中情绪不断翻涌,最终将人交给母亲后离开侯府。

    周以宁病了,自打周以末人走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周夫人用藏在身上的二两银子,央求狱卒到城中请大夫。好不容易请来一位,却诊不出什么。只道是惊吓过度。

    周以宁梦见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梦中一片漆黑,只有一处忽明忽暗的光亮。恐惧传达全身,她只觉得脊背发凉。

    白光乍现在眼前,一个骑着枣红马身披银甲的将军打光里走出。四周景物渐渐清晰。

    长安的腊梅还没有落尽,素白中掺杂着亮红。将军打了胜仗一路风尘,迎接将军的是一场有预谋的污蔑,皇帝把随自己打天下的臣子屠杀殆尽。

    转眼间场景几度变化,从城门到宫中。最后停那处汉白玉铺成的空地上,周以宁看见那儿倒下了一个又一个人。如雨点般的箭向这出袭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在睁眼眼前血红一片,地上躺着辨不出人形的战士。

    周以宁惊恐的发不出声音,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觉天旋地转分不清身处何地,是血,是人,是哭喊咒骂声。

    耳边忽又响起出征前众人高呼出声的壮词:“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①”

    长刀割破皮肉,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那些疼,那些痛。记忆中无数的伤痕,在这时,一同溃烂。她又看见城前流离的百姓,副将死前的模样。周以宁从跌倒在地,狼狈的捂着脑袋。

    最后,她知道了这故事中的将军的主人名叫付炽雪。她的记忆在与周以宁彻底融为一体,直至分不清你我。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是吵闹一片。

    听兵器碰撞出的铮铮声。

    “杀!救将军!”

    马蹄声。

    “将军!将军不能接旨啊!”

    呼喊声。

    “天地不仁啊!”

    周以宁眉头紧锁,挣扎着想要脱离这可怖的梦。而梦不受她控制,将血腥的记忆快速在她眼前掠过。周以宁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这儿只看见窗户一角。透过那块地方,看见外面仍是一片漆黑。烛火一闪一闪,墙上印着一个又一个影子,却已是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良久周以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她动了动身子,手脚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一直守在边上的顾言淑。这几天顾言淑似乎苍老了许多,原本头上的乌发变为花白一片。

    头忽然刺痛一下,脑海中涌现出几段不属于周以宁的记忆。一切都在提醒着周以宁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样奇事,值得周以宁琢磨许久。只是眼下的时间等不及周以宁弄清楚。流放是必然的,父亲周清许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他如今又怎么样了?

    原本空有皮囊的草包周以宁,这时候竟也能静下心来思考当下情形。这让她自己也感到惊喜,忽然想到什么,周以宁问道:“娘,我朝可曾有过一位叫付炽雪的将军?”

    顾言淑骤然一惊,忙转头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这儿,好在没有,顾言淑这才松了口气:“咱家如今不比曾经,现下说话要谨小慎微。多说一个字,都可能掉脑袋。你爹现在还不知道怎样……”说着又低头垂泪。

    “无论今后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再提这三个字,你都只需要记住这是掉脑袋的。被捏住尾巴,就是死。”

    周以宁不自觉皱起眉头。十七年藏拙,周以宁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性子。外人眼里她花天酒地,不知人间疾苦。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她曾也有过美好愿景,可惜种种原因下没有实现。如今周以宁又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何况这段记忆原本的主人,是个征战沙场十余年的将军。

    顾言淑不说周以宁此时也忽然想明白了,周以宁嗤笑一声:“原来上方就是这么玩弄他的臣子,一切都是他稳固自身的手段。”

    纵横天下的该是野心家,可野心家不该拿着人肆意作贱,不分黑白。朝堂上手握重权的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是周家?大梁向来崇尚嫡长贤继承制,周家为了不被忌惮,将继承权交到她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身上。难道这样还不够证明周家别无二心吗?周以宁握紧的拳头,最终也舒展开来。一切都化为一声叹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牢中几日煎熬十分,天牢每日审问的犯人无数。锦衣卫与慎刑司折磨人的法子很多,待在这无时无刻都能听见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和犯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周以宁被家里娇生惯养十几年,自然没见过这样可怖的情景。放在平时,她必然战战兢兢。可如今听久了也就不觉得害怕了,反而有些不耐烦。

    这儿阳光照不进来四处都是昏暗一片,分不清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牢来了人,打开牢门拽着周以宁等人出去。流放的日子到了。

    周以宁再见到父亲已经不敢认了。周清许受了不少折磨,原本挺直的腰,此时已微微弯曲。他看到女儿后,下意识站得直了些。周以宁边上的顾言淑已经泣不成声,又被推搡着上前。

    周以宁不免觉得心中压抑,忽然喉间腥甜一片,周以宁呕出血来,在她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不受控制般向前倾倒。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场上众人来不及反应,狱卒推开身前下属上前探了探鼻息,脸色骤变。待到大夫赶来后,才确认人断了呼吸已经无力回天。顾言淑哭声更甚,扑上前要去看,却被周清许与看守的官兵拦住。

    周清许凑上前同顾言淑说了什么,顾言淑瘫倒在地看着丈夫愣愣哭泣着。

    周以宁死的突然,这样的怪事引起李逐的注意,可周以宁真真切切的死了。李逐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草席裹着人丢去乱葬岗。而周清许夫妇俩,照旧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