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那年,暴风雪停止,他们从雪山的安全屋回到特别行动处总部。
脚步声有节奏的咄响回荡在过于寂静的走廊里。
江思阅走在前面,军靴踏在台阶上。沈如城在她身后一步,像个恪尽职守的副组长。但他的目光却钉在她后颈——那里有一小块淤痕,还没消退。
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红光一闪一闪。
"任务报告明天交。"江思阅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公事公办,"再晚处长就要对报告内容产生怀疑了。"
"好。"沈如城回答,语调平静。
但在监控死角——楼梯拐角那几秒的视野盲区——他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向后拉。江思阅的后背撞上他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他低头吻住。
这个吻又急又凶,带着安全屋里没发泄完的燥热。江思阅的指尖掐进他手臂,却在监控重新扫过来前一秒推开他。
两人迅速分开,各自整理衣领。当红光掠过时,他们又恢复成略带疏离的上下级——如果忽略江思阅泛红的耳尖,和沈如城微微起伏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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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洋房的监控会在深夜有4小时的系统维护。但军方在每个房间都装了窃听器,不过他们的异能可以解决这一点。
深夜,江思阅的力场边缘高速转动,温度控制调整着空气的涨缩,形成一道声波无法穿透的真空屏障,不规则形状的任意门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卧室。沈如城从任意门跨过来时,她正靠在床头擦头发。
"三十分钟。"她看了眼手表,"真空腔只能保持这么久。"
沈如城扯开领带,直接把她压进床垫:"够用了。"
他的手掌贴着她腰侧,指腹有枪茧,磨得她皮肤发烫。江思阅仰头咬他锁骨,听到他闷哼一声,膝盖顶进她腿间。
太急了。像两个偷糖吃的孩子,明知下一秒就会被抓包,却还是贪恋那点甜。
第二十九分五十秒,沈如城喘息着退开,替她拉好被子。江思阅撤掉力场,他则闪回任意门——
"明早汇报前,"他在消失前低声道,"储物间有三十秒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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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间确实是个好地方。
狭窄,拥挤,堆满了军方淘汰的旧装备。江思阅被抵在货架上时,金属棱角硌得她后背生疼,但沈如城的吻更让她呼吸困难。
"你昨晚没睡好。"他咬着她耳垂说,手指探进她制服下摆,"黑眼圈很重。"
江思阅说:"拜你所赐。"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后勤处的文员来取资料。两人立刻分开,沈如城假装在整理档案箱,江思阅则低头检查枪支。
"组长?"文员惊讶地看着她,"您怎么在这?"
"清点装备。"她面不改色,"出去。"
等脚步声消失,沈如城立刻把她转过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江思阅扯着他的领带警告:"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冻成冰疙瘩。"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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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一次是在处长办公室里。
江思阅刚汇报完任务,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钢笔。沈如城弯腰去捡,在桌下的阴影里抓住她的脚踝。
"今晚。"他嘴唇擦过她小腿。
江思阅踢开他,捡起钢笔起身,表情冷若冰霜:"谢谢,副组长。"
处长全程没发现异常——除了江思阅泛红的指尖,和沈如城过于端正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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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战术暗号调情。
江思阅摸耳垂=今晚老地方。沈如城解袖扣=监控已干扰。钢笔掉地上=立刻停止。
夜莺成立多年后,冯茉莉在档案室调军方当年的监控记录,笑得差点摔了眼镜——
画面里,冷若冰霜的女组长和寡言少语的副手看似毫无交集,却在每个盲区交换炽热的眼神。
她马上备份。准备去找沈如城谈加薪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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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雨夜,江思阅发烧了。
沈如城冒险在她房间多待了十分钟,用治愈术帮她退热。临走前,她突然抓住他手腕:"要是被发现......"
"那就反了。"他吻她汗湿的额头,"早想这么干了。"
江思阅笑起来,在军方监控下,她的笑声轻得只有他能听见:"......随你。"
窗外电闪雷鸣,而他们在雨声掩护下,又偷到十分钟。